“沁妹,你再调皮,伯父伯母他们该等急了。”
一袭白衣的南宫信面带笑意,闲庭信步。
手中魂幡舞动着,黑光带着阴风和阵阵哭嚎不断打出。
呜呜
阴风化作一张张闻人家的面庞,皆是七窍流血,满脸怨毒。
“你看,他们在魂幡里正呼喊你呢,沁妹你不是最孝顺吗?”
南宫信一步迈出,便突兀的前进数丈,始终缀在后面。
踉跄着逃跑的闻人沁低垂眼眸。
她一言不发,死死的咬着牙,嘴角都溢出点点猩红的血。
指甲掐进了肉里,钻心的疼痛让她微微缓过了神。
双目通红的回头瞥了南宫信一眼,冰冷的杀意如同利剑。
天空黑云翻滚,霾着日光。
“真是无趣。”
南宫信摇了摇头。
他停下了脚步。
摄起地上刚刚闻人沁滴落的血,挥手弹入魂幡之中。
“血咒引魂。”
南宫信催动法诀,一道黑风便凭空出现,刮得魂幡烈烈作响。
“以闻人家的怨魂诛杀沁妹,而后引魂而出,这魂幡也就炼成了。”
他心中念头一闪而过。
“去!”
而后面无表情的一指前方身影,黑风便化作百道怨魂,骤然消失在原地,直接出现在闻人沁周身。
“这血海魂幡的炼制之法当真奇特,竟然需要挚爱之人作为主魂。”
南宫信屠灭闻人家,自然不单单是为了家族势力能独霸幽州。
更主要的是,他无意中得到了这血海魂幡的炼制之法。
“沁妹经此大变,此时对我的杀意与怨恨已达到了顶峰,正好于此时将她的神魂拉入魂幡之中。”
南宫信须臾间,就来到近前。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闻人沁,眉头微蹙。
此时的闻人沁被黑气缭绕,经受着闻人家的阴魂袭扰,痛苦不堪的紧闭双眼,脸色扭曲狰狞。
“沁妹,你以后做了我魂幡的主魂,就可以永远留在我身边了。”
山风吹起衣角,敛去了他心底的惆怅。
他蹲在地上,神色中有些怜惜。
修真者也是人。
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但南宫信本就天性凉薄,纵然是对昔日两小无猜,海誓山盟的闻人沁,也可以下去狠手。
“南宫信你不得好死”
闻人沁娇俏的脸已经完全扭曲。
她经历了连番大战,本就身受重伤。
更于之前尝试突破筑基期失败,伤上加伤,如若不是心中一股恨意支撑,只怕早就魂归九泉。
某一时刻。
自几日前被追杀以来,她从来没有闭上过的眼睛,终于缓缓闭上。
“沁妹真是个倔强的姑娘。”
南宫信自言自语,面带诡笑。
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长刀,他一刀砍在闻人沁的尸体上,一边砍还一边流泪,只是笑的越发放肆。
噗噗噗噗
直至日落西山,闻人沁已经被剁成了肉泥,南宫信又以神识将其聚拢成一团,化作碑形。
魂幡没入其中,邪异的血光闪动。
“血海魂幡,须得以血肉养之,真是邪异。”
挥手将其收入了储物袋,南宫信神识扫过四周。
那些逃过了火脉暴动的幸存之人,三三两两凄惨的收拾着那些被热成焦尸的死难者。
“火脉的暴乱竟然这么快就平息了。”
南宫信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
脸上突兀的传来一阵凉意。
他仰头看着半空,云端之上一道人影静立在侧,好像在撒尿?
南宫信的脸色骤然阴沉。
他想挥手将淅淅沥沥如同小雨一般的不明液体打散,然后飞身而上。
樊阜全身抖了抖,提起裤子。
“真是晦气,一睁眼又看见这些腌臜事,老子真是倒霉透顶。”
神识一扫下方,他脸色古怪。
这小子既然上来找死了,这可就怪不得他樊大爷了。
浑身气息收敛伪装成练气低阶,樊阜继续驾驭着身下那上品飞行法器白云,慢悠悠的飘来荡去。
“我看你是真活够了!”
远远的南宫信阴沉着一张脸,神识一扫见樊阜竟不过区区练气低阶修士,火气再也压制不住。
铮!
他也懒得废话了,手中光芒一闪。
成功凝聚四品道基后,门中赐下的绝品法器飞剑就化作一道流光,混杂着杀意斩向樊阜。
啪!
樊阜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张嘴打了个哈欠,那刚刚还光芒闪烁的飞剑就布满了裂痕。
而后晃晃悠悠的飞回南宫信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