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见状,不再废话,他狠心的挣脱开奚宣,握着金刚杵,就要狠狠刺下!
“不,不行!”
这一刻,奚宣冲破了桑所设下的法术枷锁。
也不知是情爱的力量突破了极限。
还是桑本就不忍心对好友下重手。
又或者,两者都是!
桑来不及收手了,纵然他看到了奚宣,身体却反应不过来!
“噗嗤!”
眼前闪过一片血花!
奚宣,竟背对着桑,做了白琴苏和青湘吟的盾牌!
那金刚杵,直接扎进了奚宣的肩膀,深可见骨!
“奚宣!”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奚宣咧了咧嘴:“琴苏,你保重!”
话音落,却见奚宣用最后一点力气,直接打飞了镇压之用的紫金钵!
紫金钵是降妖伏魔的佛宝,对人却没有丝毫作用。
桑也没料到奚宣会在这一刻做出如此冲动的决定!
“奚宣!你!”
桑又气又急!
“琴苏,妹妹,你们快跑!”奚宣大吼着,更死死抓着桑的肩膀。
白琴苏双眼含泪,不肯离开!哪怕她知道桑不会伤害奚宣,她也不敢赌!
“姐姐,先走!我们就算呆在这里,最后的结果是生不如死,你还是要和奚宣分开!快!”青湘吟红着眼,连追带拖,就要拉着白琴苏离开。
“休想!”桑一把挣脱奚宣,还要发作,眼前却掠过一丝寒光。
“桑!你要再动手,我就自裁!”
桑不敢置信地看着用剑抵着喉咙的奚宣,脸色因愤怒而涨的通红。
也正是这个空档,青湘吟终于拉着白琴苏逃离了此地。
奚宣见状,松了口气,却也根本不敢将剑放下来。他要争取时间,为自己的爱人争取足够的时间!
桑气的浑身发抖:“奚宣,你!你!”
奚宣的笑容满是苦涩:“我知道,你有血海深仇。我也知道我帮了琴苏,就等于是害了你。”
“可是,我说过,我爱她!当年我在长安就爱着她!桑,你体会不了我的感受!”
桑怒极反笑:“是,我是体会不了!你个蠢货!”
“白琴苏、青湘吟,不论是生是死,都必须要为水脉负责!现在你放了他们,水脉无人镇压,这里很快就会发生可怕的洪水!”
“这笔孽债,你一个普通人,担当得起吗?!”
话音刚落,却见天际之上雷鸣阵阵、乌云密布,暴雨之下,翻涌的河水如同即将挣脱束缚的猛兽。
桑无奈悲叹一声,心下有了决定。
“缘起缘生,缘生缘灭。”
“不曾想,百年岁月下。最后的结果,竟是如此!”
“真是造化弄人呐”
桑一步步走向蟒河。
奚宣心中一紧:“桑,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桑露出失落、凄楚的笑容,他推开了奚宣:
“我要报仇,被你毁了。可水脉暴动,总归是要解决的!奚宣啊,你是个普通人,你担不起水脉失控的罪责!”
“你走吧,赶紧走吧!我会以自己作为人柱。虽然没有白琴苏和青湘吟的法力在身,我的效果会弱一些。但最起码,我能维持水脉数十年的平安。”
“没了我,白琴苏、青湘吟自然会回来。一切,会回到从前的”
奚宣脸色大变,连忙拽住了桑:“不行,我救下爱人,不是为了让你去死的!”
“那要怎么办?让这个村子的无辜百姓去死吗?”
桑的反问,让奚宣无言。
这一刻,桑感受到自己的气息在衰弱,利用星象之力燃烧道行的时间,已经要结束了。
心如死灰的他,甚至都不再看着奚宣,而是略带失望和遗憾地摆了摆手:“离去吧。好好过你的日子。”
桑没有看到奚宣的眼神,却听到了奚宣的话:“你刚才说,你没有琴苏她们的法力,所以效果会弱一些?”
“是的。”桑依旧背对着奚宣:“这水脉河伯之位,毕竟是被白琴苏她们得到了。其他人要镇压,谈何容易。”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忽然,奚宣笑了。
笑声让桑有些困惑,转身一看,却见奚宣竟是一剑斩出!
那剑光在半空一分为二,劈在了北蟒河、南蟒河的桥洞之上。
桑惊疑地看着奚宣:“你身上怎么会有法力?”
奚宣苦笑道:“琴苏带我回来之后,也考虑过我们之间寿元的问题。所以,她和妹妹,分别给了我一部分力量!”
桑心中一惊:“你身上有她们的法力!”
“是啊而且,桑啊,你的气息在变弱吧。”
“半个月,不管你如何天才,不付出偌大的代价,怎么可能得到对抗琴苏她们的力量!”
桑又问道:“那你刚才为何不动手?”
奚宣苦笑道:“就像你说的,我们是朋友。我可以为了爱人,跪在地上求你。但我怎能为了爱人,对你动手,兵戈相见?”
桑心中隐隐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刚要动作,却被奚宣一拳打翻在地。
此时,桑一身的道行已几乎全失,和普通人已经没什么区别。
奚宣这一拳,他避不开也受不住!
桑捂着肚子剧烈咳嗽着,却因为剧痛根本起不来身:“奚宣,不要做傻事!”
“桑,就像你说的。我爱琴苏。”
“可是,琴苏犯了错,我不想让她承担,那理应由我承担才是。”
“你说过,世间没有两全之法。其实有的。在我看来,保住爱人,保住你,就是两全之法!”
奚宣笑了,这一笑,似乎是再也没了先前的悲苦:
“桑,你多保重!如有来生,我们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