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各自的艺术水平不论,单纯只从技术上讨论,千千阙歌也要比短发和眉飞色舞复杂了许多。
它需要的声部更多。
单单只说这一点,就可以预知,它的录制,要比之前两首都要麻烦。
她的人声方面,也比另外两首歌的技术含量大了许多。
总之,徐正华给这首歌预留出了长达两周的制作周期。
短发的加正式录音室版加一块儿,也就五六天,眉飞色舞更是夸张,因为杜雪岚比较给力的缘故,前后才花了三天多。
管玉兰为徐正华这一次的制作人工作,要了一份400块的时薪。
不低了。
已经是有一定知名度和业界地位的成熟制作人,才能拿到的价格。
当然,徐正华现在有资格要这个价了。
合约一签,徐正华第二天就开始投入工作。
“不行不行,你这个唱法不行,不要唱的那么开,收着点儿,另外亮度不够,声音里的亮度,给我再提一点。”
“打住打住,唇齿音,刚才就说了,唇齿音都给我打出来!”
“这首歌的感情发力点就在这里,声音要亮,但不要打的那么开,收着点儿,所谓风流蕴藉,风流不值钱,要命的东西在蕴藉这俩字里,懂不懂?收,含蓄,婉转。然后唇齿音,把那个脆劲儿给我唱出来,这个地方就要脆,再来”
这一次跟之前都不一样了。
见过了好一批乐手,初步地每种乐器都选出两个人,让人签了保密合同之后,就把谱子给出去,三天后再次面试,才会选出最终的那个。
但最难的点,其实是在靳晓青这里。
粤语转北方官话,怎么样继续唱出原唱的那种韵味,这个极难。
关键是,这一次再无成例可供参考了。
徐正华必须指导着靳晓青一边唱一边寻找自己心中的感觉,慢慢地调整她的发音、唱腔和小细节。
歌词并没有大动,主要是不敢大动。
尽可能的保留原作的词,做到能不调整尽量一个字都不动。
韵脚还能压得上,但靳晓青真的唱起来,却让徐正华听得格外别扭。
粤语的音调蛮奇怪的,用粤语发音唱出来的感觉,原词相当顺滑平稳,但切换成北方官话唱出来,有点地方就会显得略微生硬。
那也不行,词不能再改动了。
原词的意蕴,就在那字里行间,变得太多,味道就没了。
于是调整靳晓青的咬字、发音,甚至不惜刻意让她把一些字发一些别扭的音,还别说,虽然会让某个字听起来发音奇怪,但整首歌的听感,却会一下子顺耳不少,“好,笔呢?给我,晓青,这个字你也标注一下,以后咱们就这么唱。”
“好!”
“不行不行,你这个又太亮了,我不要这种光辉感你打上去之后声音的亮度太高了,压一点,一旦太过光辉感,会让你的声音格外凸显,一下子就把辞意给压住了,得不偿失,降下来一点”
怎么说呢?
靳晓青的嗓子是真好,唱功是真好。
徐正华毕竟也是菜鸟,又是新人,在给靳晓青排练之前,他遇见的只是安小菁这样的新嫩,和杜雪岚那种嗓音特点鲜明,但其实可塑性并不强的,现在遇见靳晓青这种是真的可以纯靠嗓子吃饭的,才一下子知道,原来一个人的嗓音和唱法的搭配,能玩出那么多种丰富的风格和色彩来。
她的音域很宽,共鸣超好,而且声音极有亮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