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十三:繁文缛节(1 / 2)大宋第一女讲师首页

其实张儒秀早该知道,成婚前她要做许多事,这些事压得她根本就无心再关注其他事,譬如创业赚钱、探索汴京城众多地儿。

这几日张儒秀午后还是照例去玉仙观对面大街那处,不过她自己临时租了个小店铺,将自己的行当都搬在了那处。

她也换了牌匾上的内容,不再主攻算命,而是打着“解忧解闷”的旗号来招揽客人。是人自然有忧,于是这几日张儒秀的生意也逐渐红火起来。

客人们知晓张儒秀每日准时准点出现,到点就关门闭摊,这般神秘的模样倒是吸引了这些淳朴的游人。

张儒秀如今可是成了城南人口中的“解忧小娘子”,已是小有名气。

不过三月廿一午后,大娘子却把她叫了去,嘱咐的还是成婚的事。

这成婚之事,是要男女两家都上心的。

张家先打了头阵。张存以先前撮合之缘由,几日前先行拟了一份草帖子送到了知谏院司马池大官人那边,让人知晓成婚这事。

昨日司马家又拟了一份细帖子,写明家中三代及定亲者身份。这帖子由张存过目完,便不再外传,存到了张家,也算是做一个婚契。

女家藏好婚帖后,司马家便要行这“缴担红”之礼,这礼便要备一担许口酒,用花络罩着酒瓶,再装饰大花八朵以及彩色罗绢或银白色的花胜八个,也要用花红缠系在担子上,给女家送过去。

女家收下酒后,便要行“回鱼箸”之礼。不过是用淡水两瓶、活鱼三五个、筷子一双,都放进男家送来的原酒瓶中罢了。

而这之后,便是两家要商议什么时候下小定、什么时候下大定。因着两家亲近的很,故而司马家大娘子便不用来看新妇,这礼一省,倒是省去了许多小礼。

这之后便是下财礼,不过两家都是富贵的主儿,又是交情深厚,这礼儿自然而然就成了。再后几日,便是双方商议成婚吉日。

这便是这小半月两家要行的礼数。

大娘子说到这处,又特意补充道,张儒秀这一下午都是要待在府里等礼到的。她说罢,张儒秀便知晓今日的生意是开不成了。索性寻了个看礼的借口,到府邸大门口送个信儿。

要说司马家的酒来得可是真快。张儒秀刚从大娘子的屋里走出来,就听那些养娘们吆喝着“礼到”。身为这门亲事的话题中心,张儒秀自然也是要前去观摩一番的。

当然她这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匆匆扫了几眼,便急匆匆地送出了信儿。

往回走时,张儒秀又被唤到了明堂。她一进去,便见张存,大娘子与二姐都站在堂口,等着她来。见她来了之后,张存与大娘子坐到了那圆桌旁,二姐站在大娘子身后。

“可是有事,爹爹?”张儒秀看向一脸严谨的张存,问道。

“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和中兄早早地送来了小定礼罢了。”张存说道。

“现在?不是说这要两家商议么?”张儒秀有些震惊地问道。

方才这刚行“回鱼箸”礼,这会儿小定便来了。这司马家也太过急切了些罢。

“这也是司马丈人对你的喜爱啊,如此这般急切,怕不是想早日同你相处。”大娘子接话道。说罢指了指圆桌上的几个精致的匣子,又说道:“你瞧,这礼啊,都是聂夫人亲自准备的,还特意写了封信,怕你不喜欢这些物什。”

张儒秀闻声看向那些匣子,匣子上确有一封信,信下还铺有一书文旨。

大娘子瞧见张儒秀一直盯着那文旨,笑着对一旁默不作声的二姐说道:“二姐,你给三姐念念这文旨。”

二姐听罢,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文旨,清了下嗓子,念道:“小定之礼,敬告双方,礼如下:翠鸟镶玉玛瑙金戒指一对;双衡比目鸳鸯白玉镯一对;银白蝶穿红耳坠一对;赤金盘螭璎珞绯云项圈一件;大、小八件数盏小糕一匣。”

二姐说罢,便将那文旨与书信放在桌旁,见了张父的眼神示意后,便打开了桌上的几个匣子。

“三姐,你瞧瞧,这份小定礼可还合你的心意?”张父开口。许是怕张儒秀被这突来的礼吓到,末了又添了句:“聂夫人信中言道,这礼都是她同诸位安人打听着女子的喜好得来的,想必你也喜爱这些物什。虽说这金银珠宝乃身外之物,可聂夫人如此用心来备这份礼,也是表明了人家对这门亲事的用心。”

张父语气绵长,听得张儒秀心里暖烘烘的。聂夫人这位未来的家姑,貌似还挺好相处的。

张儒秀仔细看了看匣子中摆着的首饰,珠光宝气又不失精致典雅,确实是她喜欢的风格。

“自然是喜欢的。单是聂夫人这份心意,便让女儿很是感动。”张儒秀说罢娇羞一笑,安了在场几人的心。

“那便好。过几日那二哥便要去赴殿试了,约莫在殿试时,和中兄家备的大定礼就到了,你也得做个准备才是。”张父又吩咐道。

“女儿知道。”张儒秀笑笑,瞧着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

“对了官人,咱三姐的事忙完,是不是要着手准备下二姐的婚事?二姐也到了成婚之年了,整日里待字闺中也不好啊。”大娘子突然说道。

“这就不急了罢,娘娘。咱先把三姐的事安排妥当,再说我的事也不迟。”二姐正想着自己与庞之道的事,想得出神,蓦地被点名,也是一阵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