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认出了阿山,惊叫了起来:“是阿山。”
原本推搡的人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好奇地望了过来。
彷佛是要印证自己“凶恶”的嘴脸,有人怒斥道:“哪里来的?少管闲事儿。”
阿山的身体比起瘦弱的村民要“高大”一些,那群人见状竟然迟疑了片刻。
怒不可遏之间,来不及细看那些人手里的刀枪,他便一股脑撞进了人群中,推了一把手拿刀枪的人群,几个人迟疑间,前脚还恶狠狠地对峙着村民,后脚就被阿山奋力地一推给后退了好几步。
有人怒,瞬时抽出了手里的刀就要上前砍人。
此时的阿山正在询问被推的邻里安危,正是背对着抽刀那人,眼看刀口距离他的背脊还有一寸时,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让人惊心肉跳…
有面对阿山的村民眼见刀锋凌厉,忍不住惊叫起来:“阿山。”
未有任何防备知觉,阿山茫然侧身回看。
就在这时,脚下的重心有些失衡,眼见刀口已经擦过颈脖滑向肩膀时,阿山已经来不及再做躲闪,一道闷哼声更是让村民屏住了呼吸…
刀口有些钝,像把磨人意志的拉锯,让阿山面部痛苦地皱在了一起。
瞬时,“拉锯”被那人一下下地扯拉了起来,更是让阿山痛苦地喊出了声,鲜血沿着刀背直往下流,竟然无人上前阻拦,个个紧缩在一堆,似乎还在瑟瑟发抖。
很快,整个后背都被鲜血染红。
那把钝口的“拉锯”还在磨砺着阿山的意志,在那一刻,阿山很想卸力的倒下,让那可怕的拉锯能够减轻一丝,可理智又告诉他,不能倒下。
只见他抬手握住了那把钝刀的刀尖,用力地拔了出来。
再钝的刀也还是有口在,阿山奋力地一拔,刀口硬生生地破开了他的双手,殷红夺目。
手握刀柄的人也被阿山的疯狂给怔住,竟忘了反应,木哧哧地看着手里的刀被他夺了过去。
此时惊魂未定地村民才有了反应,彷佛是被阿山的勇敢所折服,年轻一些的村民终于也开始反抗,也不管那些人手里的刀枪,操起空地里原本就堆放的木根,说着就往那群人砸去。
有一就有二,大家纷纷效仿起来。
当然那群人也不是完全被怔住,有人也拔出了腰间的土枪,威胁道:“不要乱来,不然俺就要开枪了。”可谁也没有再被那人的威胁给怔住,不管三七二十几地就往人群里挥,架不住失去理智的村民蛮横地冲撞。
就在这时,“嘭”声响起…有人朝天开了一枪…
弹药惊起的烟雾还在四周飘散,村民们终究是被这骇人地枪声给止住了动作。
朴实的老百姓怕什么?
怕没饭吃?怕没钱花?怕没屋檐可以遮风避雨?当然也怕“吃人吐血”的枪子儿,那道枪声果然起到了震慑作用,高高举起的木根“向天长叹”,无处见血喽!
原本还被阿山的“勇敢”所折服的村民,到了这刻可谁又不怕死呢?
几个方才还萎缩的人,见村民们停止了动作,马上摆出了一幅“恶毒”地嘴脸,朝村民们叫嚣道:“来呀,怎么不动了?怕了?”说完,还有人扬扬手中的枪,朝村民们比划着。
此时的阿山因为肩伤,显得有些虚弱地颤颤巍巍,双手的伤口也在刺激着血液的奔涌,顺着手指直往下滴,很快就在地面圈起了一团“血河”,也不知是肩上的血液还是手掌里的血液,他感觉整个身体都有些脱力。
气氛有那么一瞬间地沉重。
只听见手拿枪的人继续叫嚣:“交出粮食的人,俺们可以不杀。”
靠近城镇的乡村人,或多或少见过些市面。可绕是如此,也从未见过这般蛮横无理的人,因为城镇人大多揣着一张“我是知书达理”的面孔,错以为自身的性格就是那般“明理”,而这群不知从何而来的人张嘴就要东西,要不到还拿枪威胁,吃相可谓难看至极。
几个村民都开始思量,是否真的要把“压箱底”的余粮用来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