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卡特女士的公寓告辞出来后，托尼的脸色依然凝重。确认了调查方向不代表着事情就能一帆风顺；就像卡特女士说的，亚历山大·皮尔斯是那种真正的权势人物——不是白房子里四年选一次的代言人。

调查这位神盾局的资深局长，几乎等同于在埃德加·胡佛权势鼎盛的时代去调查bi。

“我们需要一个计划。”刚坐进车里，托尼就迫不及待地说道。

“我们需要一个、或者一批对神盾局比较熟悉的人来主导调查；还必须经验丰富，至少要能同精锐特工过过招。”向前同样在心里盘算着。

“你那边……”托尼刚动了念头就自己否定了，“不行, 不能有丝毫官方的力量介入，那只会让事情更复杂。”

“还是内森？”托尼试探着又提了一个人。

内森·加勒特，一个神秘的私人调查员，是托尼筹划对斯塔克工业展开内部调查时由向前推荐的人选。

“他不行。”向前否决了这个提议，“内森主要的业务方向是政府和企业丑闻、科技情报、还涉及一些替大人物做白手套的犯罪组织。他的人脉几乎都在欧美政府高层和企业界，和神盾局这样的国际性机构没有太多交集。”

托尼有点挠头；他固然是全球首富, 手中掌握着不俗的人脉和势力, 但是和内森的情况差不多；刨除他父亲和卡特女士的关系后，他本人同神盾局的直接交集仅限于同某个黑人局长见过一面。

向前继续说道：“我这边倒是有个很熟悉神盾局的人，只不过他同神盾局的关系有点恶劣，而且最近他比较忙，我得先问问能不能抽出空来。另外，还有些民间组织一直在调查神盾局，或许也有帮助。”

“民间组织？”

“确切地说，是一帮黑客。”向前边说便从平板电脑里调资料，“有个黑客组织一直宣称要曝光所有被政府隐藏起来的秘密；很不巧，这个世界上隐藏秘密最多的官方机构就是神盾局。”

“这个组织叫什么？”托尼问道。

向前将平板电脑递了过去，屏幕上是一个充满中二暗黑风格的logo。

“涨潮。”

“他们有能力查到神盾局的资料库？”托尼不以为然；斯塔克工业的服务终端包括技术储备终端每天都要遭受数以千计的黑客攻击，从未出过纰漏。

所谓的黑客在强大的智能程序和先进硬件面前几乎没有抵抗之力，托尼·斯塔克也从不在一帮蝼蚁身上费什么心力。

向前同样对这帮人不大看得上：“或许能攻破一些表层防护，进入最低保密级别的服务器——最多也就这样了。不过，当个炮灰替罪羊倒是足够了。”

托尼看着屏幕, 涨潮组织logo下面有一句同样充满中二风格的宣言，读来忍俊不禁；“那就他们吧。”

“托尼，有件事情我必须提醒你。”向前严肃地说道, “不要让外人知道你的调查意图；能够谋杀霍华德并掩盖死亡真相的人，肯定不介意发动更多的谋杀。”

“我正盼着他们来！”成为钢铁侠之后，托尼·斯塔克一时信心饱满。

“不仅仅是你，还包括很多人。”向前说，“想想看，你被绑架之后，cia在阿富汗清除了多少知情者？你总不希望我们刚刚开始调查，就被人掐断了所有线索吧？”

看着有所意动的托尼，向前趁热打铁：“还有佩珀、哈皮，所有你关心的人，都有可能成为对方胁迫你的突破口。”

或许是佩珀的名字让托尼冷静了下来，他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做？回去之后偃旗息鼓，让人觉得我们什么都没干？”

“如果你之前没有质问尼克·弗瑞的话，或许可以这么干。”向前吐槽了一句，“现在咱们得换个策略；一方面是半公开的调查，进度要尽量缓慢。要给人一种我们始终在外围线索上打转的错觉。”

“而真正的调查在暗中进行，一击致命？”托尼自以为明白了。

向前笑道：“当然不；神盾局里都是专业特工，没那么容易骗过他们；我们把暗中的调查交给涨潮组织，让他们去吸引视线, 那才是替罪羊发挥作用的时候。至于真正的调查……是不存在的。”

“哈！这才是真正的坏蛋。”托尼笑了起来。

“对付坏蛋，你就要比坏蛋更坏、更狡猾；那些肮脏、险恶、下流、无耻的行径，你可以不用, 但是不能不懂。”

两个人说笑间，汽车一路驶向机场。

很快他们就要登上飞机，分道扬镳，并为接下来必然要发生的一系列变故做准备。

但是在登机前的一刹那，向前突然感应到了一丝微弱而又清晰的魔法波动。

“那边是什么地方？”向前指了指东面，魔法波动就出现在那个方向上，与机场相隔数英里的地方。

突厄的问题让机场服务人员大惑不解，但是良好的服务态度还是让他们尽职尽责地解答贵宾的问题；

“那边是dc区，是伦敦的……最大的平民城区。”

“哦，谢谢。”向前不动声色地道谢一声。所谓平民城区，不过是贫民窟的委婉说法。

“我突然想起来，我刚刚约好一位朋友在机场会面，可能要在这里多等几个小时。请通知机场的调度，将我的飞行计划延后一段时间。新的手续很快就会送到。”向前对机场人员说道。

“怎么了，詹姆？”另一边同样要登机的托尼发现了向前的异样。

向前答道：“没什么，一些临时的事务。”

“有麻烦吗？”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一些……纯主观的突发想法，需要确认一下。”

托尼疑惑的神色一闪而逝，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所谓“主观想法”是他和向前之间的暗语，指的就是魔法侧事务，那是他完全无法介入的世界。

“好吧，你确定自己能处理好？”他再三向向前确认之后，才带着挥之不去的疑惑登上自己的飞机，冲天而起。

向前则同样登上私人飞机，下达了原地等待的命令，并表示要在机舱里单独休息；实际上，当机舱门紧闭的同时，他就开启传送门来到了卡玛泰姬的伦敦圣殿。

“莫度？”双脚刚刚踩实地面，向前就见到了熟悉的面孔。

“詹姆。”莫度有些冷淡地回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