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玄南虽然身为羌国异姓皇族,但其用兵如神军中各人都看在眼里,凡事又亲力亲为,甚是勤勉,更莫提那通身的气质和出众的容貌,一时间在军中的威望竟有隐隐压过太子查干之势。羌国部落众多,又崇尚武力,不似墨国颇为讲究血脉正统,只要得了民心,哪怕是个平头百姓也有一步登天的可能。眼见着景玄南军中势力渐大,查干的一众亲信坐不住了,纷纷进言要查干当心着些,莫让那姓景的小子夺了兵权。查干听得多了,对景玄南也隐隐生出几分忌惮,景玄南有所察觉,在青州愈发的低调。
查干虽对景玄南心生不满,但一时半会又揪不住景玄南的把柄,一口闷气憋在胸口上不去又下不来。待查干气哼哼的回了住所,景暮雪捧着小腹轻摇腰肢娇笑着迎了出来,一见查干这黑如锅底的面色,景暮雪赶紧扶了查干坐下,小心翼翼的为查干捏肩揉腿,伺候得查干服服帖帖。
查干身子舒服了,心情也略为好了些,低头瞥了眼景暮雪胀鼓鼓的前胸,查干小腹一热,伸手一把扯开景暮雪的衣襟,露出一片醉人的春色。两人在床上风流快活了半宿,景暮雪香汗淋漓的趴在查干身边,贪恋的轻抚着查干精壮的胸膛,唉声叹气到:“我这肚子再大些,便暂时不能伺候殿下了。殿下有了新欢,可不能忘了我这个旧人。”
查干揽着景暮雪的香肩,轻拍了两下安抚到:“哪儿能忘得了你这个妖精?能有你这般风情的,只怕整个青州也寻不出几个来。”
景暮雪撅着含丹朱唇,软绵绵的捏起绣拳轻轻捶了捶查干的臂膀,甚是幽怨的娇声嗔到:“殿下莫不是寻我开心?这青州刚刚来了两个一等一的美人儿,哪个不是比我强上数倍?只怕殿下见过一面,便再记不得我这个旧人了。”
查干疑惑的咦了一声,连声询问着是哪儿来的美人儿。景暮雪佯作惊诧,捂着嘴回到:“殿下竟是当真不知晓?我那四嫂端庄大气,是个难能一见的美人坯子,不过真要说起来,较之四嫂掳回来的墨军将领方将军的夫人,那还是差得远了去。那方夫人我有幸见过几面,哪怕是用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也不足以形容她万一,真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查干本就对景玄南心存不满,一听及景暮雪所言,心思便活泛了起来。景玄南的夫人自是不好强掳豪夺,可那墨军将领的夫人倒是可以染指一二。景暮雪描述得绘声绘色,听得查干越发心痒难耐,恨不得连夜便冲去景玄南的院中将那女子掳过来。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刚一睁眼的查干伸手将床边衣袍一取,往身上胡乱的套了套,撇下床上的景暮雪,大步流星的推门走了出去。景暮雪藏在锦被下的双眸猛地睁开了来,笑得一脸阴冷。
景玄南还算光明磊落,既是说了不逼迫许清莞,每日傍晚归来后也只在外屋歇息,未待天亮又起身去了军营,忙于处理军中事务。许清莞稍稍安心了些,反正一时半会也想不出逃脱的法子,干脆静下心来整日在广亲王府里吃了睡,睡了吃,随心所欲的使唤着钱亦显送这送那,弄得钱亦显不胜其烦。
这日天才刚蒙蒙亮,许清莞尖着耳朵听着景玄南离去的脚步声,立即哧溜一声从床上爬了下来,腆着个根本尚未显怀的小肚腩,大摇大摆的冲着钱亦显发号施令:“我的孩儿饿了,你去给我煮一碗珍珠翡翠小汤圆,配上桂花糖蒸栗粉糕,再加两块蜜饯苹果就好,动作快些,我孩儿可挨不得饿。”
钱亦显白眼一翻,嗤笑一声到:“你孩儿饿了,关我何事?又不是我的孩儿,你倒是找孩儿他爹要去啊。”
“我倒是想啊,奈何你主子不肯放啊!”许清莞双手一摊,神情比钱亦显还要无奈些:“你若是嫌烦,不如送我出城,给我弄条小船,我自去寻孩儿他爹伺候去。”
钱亦显噎了噎,袖袍一甩转了身朝着院外急急走去,边走嘴里边哼哼唧唧个不停:“一个俘虏,也能整出一堆幺蛾子来,也不晓得你那没长眼的夫君如何受得了你?罢了罢了,我去给你弄些吃食,你休再挑三拣四,我也是有脾气的!”
许清莞洋洋得意的看着钱亦显垂头丧气的出了院门,往院子里的藤椅上一瘫,一边舒舒服服的吹着晨风,一边又琢磨起逃跑的事儿来。不多时,只听得那院门咯吱一声轻响,许清莞窝在藤椅里眼都未抬,只当是钱亦显返了回来,伸出手挑着眉使唤到:“你回来得倒快,拿过来罢。”
许清莞抬着手等了许久,也未等到那人走过来,不由得眉头一蹙,颇为不满的往院门处一瞥,这才发现矗在门口那人竟不是钱亦显。只见那人约莫不惑之年,生得五大三粗,满脸胡茬,虽是华服在身却穿得不伦不类,此时一双眼珠瞪得好比铜铃一般,色迷迷的死死盯住了许清莞的面庞。许清莞有些厌恶的别开脸站起身来,径直朝着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