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似乎没有听到温三的讲话,收下三人的符牌之后查看一番,然后直径走到马车前厉声询问道;“车上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稻米和草药,都是一些土货!”温三急忙回道。
眼前的异变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一时间他是真没弄懂这个士兵演的是哪出戏。
这会儿他是又惊又怕,这愣头兵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士兵不给温三反应的机会,一把掀开盖在马车上的布幔。
布幔下面显露出的,是一斛斛满盛的稻谷。
温三见状,忙凑上前谄笑道:“这位爷,我说的没错吧,这就是一些稻米和……”
话没讲完,温三呆愣在原地。
士兵已不由分说的拿着长枪戳进了稻谷中,拔出枪头的刹那,洁白的细盐出现在枪头戳出来的洞孔中。
“来人!来人!有人私贩白盐!”
士兵见状大喊,五六名巡逻的士兵迅速冲了过来。
还有人爬到城墙上吹响号角,召唤更远处的巡逻队。
一切好似排练好的一般。
围上来的士兵站成圆形将陈格四人团团围住,丝毫没有退路可言。
温三登时大惊失色。
坏事了!
卫兵们端着长枪,一点点缩小包围圈,带头的那个士兵喝令他们乖乖束手就擒。
此时,东门城楼内。
太守朱广正悠闲的品着闽国的上等好茶。
“太守大人,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之中,人赃并获!”
登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
前来报告的不是别人,正是市掾尹丘。
“好!”
朱广放下茶杯,大手一挥:“全部押送大牢,等待听审!对了,记得把收缴的井盐及时归还,别留下什么马脚让马建安知晓。”
“太守大人放心,等您听审的时候,堂下伏法的,可不是这几个喽啰,一定是那头白狼!”
尹丘揉揉自己还未消肿的腮帮子,阴险地说道。
事实上,不只是东门,今日临江城东西南北四门守卫均在朱广的示意下进行了临时调防。
就算马建安事后追查发现这就是个圈套,也无济于事。
毕竟,一郡之守,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丝毫谈不上僭越。
临江城,监牢。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腐臭味,令人作呕。
石块砌垒的墙壁上,只留下一个碗大的窗口,冬日的阳光透过窗口照射在地面破烂的草席上,尘糜在光束中浮动。
陈格静坐在草席上,摆出一张苦脸,嘴巴里叼着半截茅草,一言不发。
墙角里,监视二人组蜷缩在一块瑟瑟发抖,二人哪来过这种鬼地方。
温三则在本就狭小的监牢里不断的打转,好似热锅上的蚂蚁,苦苦思索着对策。
他是个聪明人,此时已经察觉这就是个阴谋。
但他拿捏不准的是,幕后操纵这场戏的,究竟是尹丘还是别人。
对方的目的是为了钱财,还是另有所图。
一切都不得而知。
在这个幽暗的监牢内,他没有任何办法向外传递信息,只能寄希望于得到消息的白狼有所对策与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