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梁世子吗?”
景钦视线落在藏书阁的屋顶上,他怎么站在上面?话说,好像这两日也没听下人说梁世子来他们府中了,就长姐回来的当日在门口见到他了。
景湛看着那道略显孤寂的身影,若有所思,“都别在这站着了,吃完饭该读书的读书,该练剑的练剑。”
有人嘀咕:“都多少日子没去书院了……”
景湛神色一僵,开口道:“那就在自己屋里读。”
他一转身,看见景祯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了,“父亲。”
众人一听,连忙俯身,“父亲。”
景祯似乎没有听到一样,他目光怔怔的看着梧桐树下景慕笙矫若游龙的身姿,那一手剑术恐怕在整个武靖军中都无人能及。
他突然就想起景慕笙年幼的时候,那时,她有十岁吗?他跟自己的父王抱怨。
“父王,她还那么小,为什么调那么多人给她?整日不是骑马玩乐,就是在摘星楼无所事事。”
“她身边哪用得着那么高手?”
当时父王怎么说的?“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吧……”
他还记得父王看他的眼神,失望,失望透顶!
那个时候,父王就已经放弃他了吧?如今他看到了,他看清了,父王一手教导出来的孩子到底有多优秀。
平复军乱,筹集军费,招揽将才,与皇室周旋……
这些本该都是他应该做的,这本就是他的职责,他这些年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蓦的,景祯笑了,这便是父王的选择,何其正确?他转过身子,缓缓走了,他身边只跟着盛管家,走到摘星楼正门处,把正门打开了。
“父亲他……”
景湛轻声道:“父亲是去祠堂了。”
走廊下坐着的梅侧妃垂了垂眸子,若说府中最懂景祯莫过于她了,她心里清楚,景祯这是后悔了。
后悔这么多年对她不闻不问,后悔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如今看到景慕笙如此出众,那种愧疚,震撼,悔意是无以言表的。
“可是祠堂……”前面不是都封了吗?
景湛回头,“祖父和曾祖的牌位在里面,谁人敢封?”
曾祖可是随大雍开国皇帝打过天下的,即便景家有错,爵位被夺,上位者在怎么可能抹掉他们曾祖的功绩?
“都回去吃饭。”
“那梁世子,诶?走了?”景钦一愣,屋顶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众人互相看看,在景湛的催促下去吃了早饭。
梧桐树下,夜寒苏霸占着景慕笙的躺椅,抱着一盘琥珀核桃正吃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景慕笙的剑招,脑海中随时想着该如何破解。
她一边看,一边抬手比划,这剑招,真不愧是韩一狄创立的,虽然好看却也十分刁钻?
一道身影站在了她面前,随即视线就被挡住了。
夜寒苏抬眼看面前的人,烦躁的说道:“你整日没事在我跟前晃什么?”
没看到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哥哥隐隐有高手的感觉了吗?是太闲了吗?整日都盯着她,还是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