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吃完后,李霁过来带沈子仁过去书房,亲自教他学习。
他对沈梦渔说:“以后就让他过来这书房看书习字,等过段时间,我会安排他进国子监念书。”
沈梦渔:“国子监?寻常百姓哪能去啊,而且听说学费也高昂!”
李霁:“他以景王府子弟的名义去,无人为难。”
沈梦渔:“能接受系统的教育,那自然是好的,他现在还小,再说吧......”她实在没心思考虑沈子仁的事情。
他才七岁,不上学堂也是可以的。
李霁:“这些你不必担忧,我来处理便好。”
屋内剩下沈梦渔和烟碧的时候,烟碧一边收拾一边问道:“小姐,老夫人她是不是......出事儿了?”
沈梦渔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说:“嗯,奶奶她......过世了。”
烟碧手里拿着的杯子哐当掉落在地上。
她猜测的,最严重不过是生病,病得起不来,或者被拐了之类,从未想过死。
但崔氏真的死了。
沈梦渔看她双眼涌出了眼泪,哭了整张脸。
她抓着沈梦渔的手,哭道:“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啊!小姐!老夫人怎会这么命苦......”
沈梦渔安慰地拍拍她的脑袋,说:“奶奶已经不在,我剩下你和沈子仁,你们都要好好的知道吗?别哭了,以后我还指望你继续帮忙照顾沈子仁呢!”
烟碧一时哭得停不下来。
沈梦渔听了也开始抹泪。
她昨夜已经哭了好久,在衙门和义庄的时候,身体的水分都要哭干了。
等到烟碧心情平复下来,主仆二人出门去。
沈梦渔带烟碧去看奶奶的最后一面,顺便看看怎么料理后事。
她们到了义庄,在门口碰到了韦善儒。
韦善儒正好去义庄查另一件案子,瞧见沈梦渔的时候非常惊讶。
沈梦渔跟他说了崔氏的事情。
韦善儒也觉得崔氏的死有些蹊跷。
“此事很可疑,这样吧,我让京兆府的验尸官给老夫人再验一下。”韦善儒吩咐验尸官去验尸。
烟碧不敢看验尸,她在外头等着。
沈梦渔跟着韦善儒他们进去。
韦善儒问她:“你说衙门的仵作初步判定是冻死?”
沈梦渔点点头。
韦善儒:“如果不是强制性,人在快冻死的时候,应该会本能地求生,怎还会往那么冷的地方走去呢?”
沈梦渔:“虽然这么冷的天冻死也有可能,但绝对不会穿着那么些衣裳还能冻死,而且仵作也没有推断出死亡的时间,也没找到其他痕迹。”
韦善儒:“衙门那班人......是得好好整治整治了。”
沈梦渔无奈地笑道:“他们都是一群冷漠无情的官,只求自己的利益,压根儿不管百姓的死活,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能当上官!”
韦善儒微微叹了一口气,说:“这繁荣盛世,说到底,是有人在负重前行!”
沈梦渔:“这种官,你应该有权力去管管吧?”
韦善儒点点头。
二人闲聊了几句的当儿,验尸官说:“死者并不是冻死的,你们看,她是中毒而死的。”
沈梦渔震惊:“中毒?中的什么毒?”
验尸官那着小钳子,从崔氏的耳后小心翼翼地抽出了一根细如丝线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