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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明云和赢谭落座之后,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方府里面看来不止是有鬼这么简单,方府的人也未必干净到哪里去。

画皮就在今天,光明正大地在易明云眼前杀了一个人。被全身剥皮,形容凄惨的尸体就被那么随手扔在一边。

易明云走的时候还听到了鼎沸的人声。

等那些人赶过来,就算画皮已经带走了那尸体,可是地上那一大摊血迹绝对不可能短时间就处理干净。

可是这方府寿宴照办不误,该热闹的热闹,该宴请地宴请,丝毫没有一点死人了的感觉。

放眼从正门走到偏厅的这一路,虽然护卫很多,但是却没有官府的人。

只可能是方府把事情压下去了。

正常豪富之家,有个脑子的人,碰到这种事情,第一反应都应该是报官,而不是粉饰太平,继续把这个所谓的寿宴办下去。既然选择把事情压下去,那就是说,这方府里面,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一定不能报关让官府在众目睽睽之下进来搜查的理由。

赢谭悄悄凑近易明云交流他的新发现:“这方府不干净,可能沾过人命,而且还不少。咱们走过来的这一路,前厅的风水设计是聚财局,但是四角的布置明显就是镇邪。”

没做过亏心事,镇什么邪?

说完之后,一只手指了指头顶的天空:“妖气冲天是一部分,进入方府之后,四周就弥漫着枉死之人的怨气,厚重地可怕。”

这么看来,这方府的水当真是又深又浑浊。

两人进来只以为画皮作恶,但现在看,方府一家大概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按照前两天的经验,这寿宴要办很久,等到天色深黑,方老爷会打着敬酒的名义过来这边这个专门为了各种商贾富豪设置的偏厅。

这还都是因为京畿的那位大人很讲究,一天只答应一个人的请求。偏厅的人根据自己所求之事加价,价最高者才可以去另外一个小房间里见一见这位大人。

整个偏厅所有人忧心忡忡,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那个根本没有人影的偏厅入口。

关于这件几乎所有人都关注的事情,易明云和赢谭偏偏反而并不关注。

两个人凑在一起,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做。

方府和画皮,两边事情相较,赢谭选择先解决比较急迫的事情,先把画皮除掉。至于这一府的冤魂,在除掉画皮之后,两个人有的是时间慢慢解决。

赢谭:“我观察了一下,这偏厅后面就是个独立的小花园,四周比较隐蔽,应该最适合布置阵法,我去过去布置,你注意一下画皮的动向,如果有异动,随时联系。”

易明云:“好。”

赢谭放下手里的就被悄然离席。

易明云眼看赢谭整个人消失在偏厅小花园的门口正要伸手去抓桌子上的酒杯,突然眼前景物一晃,桌上的酒杯不见了,易明云突然置身于一片浓密的树林之中,除了屁股下面坐着的石凳,其他一切东西竟是全都消失不见了。

易明云:……???

————

方府的诡异事情并不只是落在了易明云一个人的身上。实际上,所有在方府的人都遇到了这种不可思议的鬼打墙。

明明前一秒还好好地,后一秒,天旋地转,世界瞬间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巨变发生的时候,陈卓正在角落里满腹心事地喝着酒。和大多数来这里的人不同,陈卓来这里……其实是想赎回自己的妹妹的。

他们家的人丁并不兴旺,父亲陈秀才终其一生,老两口就只生了两个孩子,一个陈卓,另外一个就是陈卓的妹妹卓芝。陈卓和陈卓芝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陈卓也是真心疼爱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妹妹。如果没有这种种意外,如果当初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尚在家中,相信那之后的所有事情均都不会发生。

可……世界上哪会有这般多的如果!

陈卓又喝了一口闷酒。心底酸涩。

熟悉的懊恼和酸涩又袭上心头。

他家的家境并不算太好,父亲原来是个秀才,可惜年纪轻轻考上秀才之后,竟是再没办法存进,届届考,届届落地,屡试不中。

后来年纪实在是大了,就把所有的报复与志向加在了陈卓的身上。

陈卓也确实争气,小小年纪就显露出非凡的成就,无论作诗还是论赋写文章,只稍加斟酌就能信手拈来。

陈秀才欣喜若狂,花了最大的价钱托人找关系把陈卓送进最好的书院。

陈卓生是不富裕的耕读之家,但是日常的花费,陈秀才却从来没有短缺过他分毫家里的情况也一直藏着瞒着,并不告诉他。

所以他一直都知道家里并不富裕,但是却猜测不到家里具体的家底。

一心只想读书和出人头地的他并不知道,为了送他进书院,昂贵的花费,几年之间,就几乎掏空了陈家的家底。

陈家所有人似乎只给了陈卓一个任务——读书。

他只需要读书。

陈卓在家人的态度之下,他也放弃了对家里开支的过问,虽然隐约察觉出来家里可能有些捉襟见肘,但是每次一提及离开昂贵的书院去选择另外一家书院的时候。

父母就坚决拒绝,更甚至,他最后一次提出来的时候,被陈秀才拿着粗长的木棍从家门口打到了大街上。

陈卓实在违背不了秀才的决定,只能作罢。

这种现状之下,陈卓放弃了对家里开支的过问。反过头来加快了读书的进度,想要尽快考取功名,入仕分担家里的压力。

他只不停告诉自己,高中之后就好了,他要努力读书,学地再多些,更多些……

春闱之前,父亲第一次出现在书院,把一包碎银子交到了他的手里,没有多说半句,转身离开了。

陈卓在父亲并未走远之际,出声叫住了父亲。

看着父亲转身的身影,所有话从陈卓的喉头滚过。

最后声音沙哑地开口:“父亲,这些钱是哪来的?”

一脸冷漠的父亲闻言脾气暴躁:“你不用管!只晓得考试就行!”

陈卓张张嘴,执拗地又一次重复:“这钱,是哪来的?”

陈秀才大概是第一次从陈卓的眼神中看到了不一样的光芒和执拗,沉吟许久,低沉着声音:“还能是哪里来的?你母亲把她的嫁妆地契给卖了!你——一定要好好读书,考上功名之后把你母亲的嫁妆赎回来,知道吗??”

陈秀才质问的声音中带着颤抖。

陈卓长大之后,就隐约清楚了,父亲的这种严厉,是想把自己未完成的梦通过他实现的一种迫切。父亲要在他身上寻找自己没能达成的梦想,没能拥有的未来。

陈卓抱着格外沉重的碎银子,重重点头,几乎是在用自己的全部力气回应父亲的这种期许:“会的,我会的。”

故事没有转着,没有意外。

陈卓确实是天之骄子,才学过人,悟性极高,运气也好。

在学院的时候,就因为踏实的人品得到了先生的喜爱。临走之际,先生叫住他,给了他一封书信,说是要托他带给京畿之中的好友。

陈卓应下啊,拿着书信,到了京畿之后,按照书信找到府上,见到真人,才知道师傅的熟人好友竟然是当朝大员的恩师。

须发皆白的大儒在考较过他的学问之后,直接把他带进了京畿文人的圈子。

一般人需要花费大量金银才能涉足的圈子,被他一个没名没权,没钱的不起眼小子轻易踏入。出名太快树大招风,陈卓很快就遭到了很多学子的嫉妒。

但陈卓并不是读书读傻了的迂腐酸儒,别人挖了好几次陷阱想要坑害他,都被他提前发现,不动声色避过之后,陈卓就打着应付考试的名义闭门读书了。

时间慢慢悠悠划过,最后没有丝毫意外,陈卓最终殿试被钦点探花。谢过恩师之后,陈卓马不停蹄回家,却发现几个月的时间,家里物是人非。

妹妹陈卓芝不见了,母亲哭瞎了双眼,卧病在床,父亲则已经常埋在了地底。

陈卓看到家里的惨状,几乎就要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