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炼入营,神色倦怠,似是没有休息好。
“将军,您唤卑职何事?”萧炼双手握拳行礼,强打起精神。
白攸宁将先前所计之事一概说出,萧炼先是听得入了神,继而面露担忧。
“将军,我见过那连荡山同连雁山二者的直线距离,若是哥哥在……定能飞过去的,可是我……”萧炼说着声音愈发小,没了底气。
“你同你哥自小一块儿训练,他能做到的事情,你也能做到。”白攸宁站起身来,走到萧炼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我们几次强攻都失败了,还损失了不少弟兄,如今看来,恐怕只有夺涧一事可行。”白攸之在一旁补充道。
“萧炼!想想你哥!你还想不想给你哥报仇了!”展一鸣在一旁“煽风点火”道。
“行!”萧炼眼中闪着怒火,似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是夜,夜黑风高,月明星稀,将士们手举篝火,沿着连雁山的山路一路向上。
那火把上的火苗儿上下跳跃着,高低明灭,扑闪扑烁。
展一鸣拿出准备好的麻绳,结结实实地捆在萧炼腰际,另一端由四五个将士拉着,防止萧炼因跳跃不慎坠入山涧。
“准备好了吗?”展一鸣问萧炼道。
“准备好了。”萧炼点点头道,他的手脚冰冷,思绪纷乱。
“别有太大心理压力,一次跳不过去,咱们多试几次。”白攸宁在一旁宽慰道。
萧炼后退了几十步,弓着腰,双手紧贴在两侧,两眼盯着山与山之间的间隔。调整呼吸后,他猛地甩开一大步,如疾弦走箭一般向前狂奔,眼看着就要到那山涧了,他却像泄了气的球儿般,停了下来。
“不行……”他叹了一口气,失落地说道。
“我做不到……”萧炼哽咽着,言语间尽是懊悔和看不起自己。
白攸宁和白攸之对视一眼,一个唱起了红脸一个唱起了白脸。
“不行就算了吧,咱们下山另想他法。”白攸宁温柔道。
“什么算了?你忘记山匪是如何残害我们的弟兄的吗?想想萧俨,四肢尽断,浑身上下被折磨殆尽,体无完肤,这仇怎能不报!”白攸之抬高了声调道。
“可是现在无法越过山涧,除了下山还能有什么办法!”白攸宁继续添油加醋道。
“我……我能越过去的!”萧炼似是爆发了一阵怒吼,青筋暴起,眼眶充血。
他再度后退,迈开双腿,助跑起跳……
只见他如同一只矫健的飞燕,嗖的一声越过了山涧,稳稳当当落在了山的那头。
“他成功了!”展一鸣开心道。
只见萧炼将绳索自身上卸下,牢牢扎在了一棵榕树上,余下的士兵们顺着绳索先后爬了过去。
“众将士听令,活捉威武寨寨主者升二级,赏三月军饷!给咱们死去的将士们报仇!”白攸宁声势浩荡,有如破竹。
一时间只听杀声震天,士兵们自后而入,攻入了威武寨。
彼时的唐天校还正沉浸在温柔乡中,听见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一边忙着穿衣服,一边夺门而出。
“怎么回事?”他抓住过道上疾奔的一个小山匪问道。
“大大大哥,官兵攻上来了。”那小山匪似乎初出茅庐,见不得什么世面,此刻紧张得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怎么可能,守哨的兄弟们怎么没发警报?”唐天校狐疑问道。
“是从连雁山攻过来的!是从连雁山攻过来的!好多兄弟已经被抓了,大哥怎么办啊!”那小山匪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慌什么,抄家伙,随我打回去。”唐天校倒是冷静,很快将慌乱的弟兄们安抚好,准备反攻。
“里面的山匪听好了,此刻投降还能饶你们一条命,若是想好了便自己出来。”白攸宁冲屋内喊道“若是待官兵攻进去……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