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一瑾非常惊奇,要知道曾经的陆家,不过是玉澜城中的末位世家。只出了这么一个陆秋霜,在皇家书院中碾压众人,入了皇帝的眼,连带着陆家也水涨船高。
可要用栾一瑾的话来说,陆秋霜就是一个只会读书的木头,曾经书院下学回家路上,多少的小郎君给她暗送秋波,她愣是一个都没接着。
只她去避暑庄子的这几个月了,突然就说要娶夫了,可不就像是母猪上了树般的神奇。
“许宴,倒是听着有几分耳熟。”栾一瑾摸着下巴回忆着。
没等她自己想出来的,陆秋霜就微微红了脸颊,解释起他们两人的渊源。
许宴和他们同岁,许家是为宫廷供应织品和绸缎的,本家并不在玉澜城。其长辈在玉澜城中养老,顺便给本家族的小辈儿们相看婚事。
许宴是许老太太从小带在身边长大的,玉澜城也就那么大,栾一瑾小时候还见过小许宴,只记得是个挺闹人的小团子,没有太深的印象。
而许宴和陆秋霜相识倒也是偶然,当年下学了只知道冷头回家温书的木头成了官员,也是成天泡在公务里的木头。要说她还有什么爱好,可能就是贪那一嘴口腹之欲。
好巧不巧的,某日下了职去玉澜城的点心斋买吃食,半道上忽然雷声阵阵,没多久就落了雨。街上行人四散,陆秋霜跑进茶馆廊下避雨,正巧碰上了许宴。两人机缘巧合便认识了,就此看对了眼。
要说这木头在男女之事上茫然了这么些年,忽的开窍,行动效率格外寻思。前脚互通书信表明了心意,得到确切答复之后,次日就带着聘礼上了门。
连媒郎都没来得及请,当时也算是轰动一时了。
要知道,就陆秋霜自带着读书人的书卷气,长相气质在玉澜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再加之她本身前途坦荡,在皇城之中也算是抢手的妻主人选了。
这婚事定下的当晚,可算是让好些皇城小郎君们叹惋。
栾一瑾就着陆秋霜要成亲的事情和她调笑了好一会儿才罢休,两人拍开陆秋霜带来的两小坛酒牛饮起来,两人一喝就喝到了晚上。也只有在这四下无人之际,这两个高位之人才会如此肆意畅怀。
聊着聊着,这话题又是一拐,落到了江恒身上。
陆秋霜借着酒意,一脸兴致盎然的凑到栾一瑾跟前道:“瑾啊,你跟我说老实话,你是不是真的看上那个小将军了?”
她眯缝着眼睛盯着栾一瑾:“这么些年我见着你身边也没个暖床的侍郎,还当是你有那等磨镜的癖好,原不想是喜欢这等粗矿的。”说着陆秋霜还拍了拍胸脯,“姐们如今都定了亲了,也不能落下你不是,你今日只要点这个头,就算是赴汤蹈火,姐们也去帮你办定了那小将军。”
栾一瑾看着她这模样,气的牙痒痒,又是好笑。她伸出一根指头戳中了陆秋霜的脑门,把这个醉鬼戳倒了才算是消气。
“陆秋霜你还真是好样的啊,我磨你个大头鬼。”栾一瑾抬脚对着人的屁股上踹了两脚才算是解气。
陆秋霜自身酒量极差,可耐不住是个贪杯的个性。陆宅虽不似世家大族,但也见不得多干净,陆秋霜在家中还算是有威望,镇住了好些手脚不干净的人,可同时她也不敢在家中宿醉,也只能躲到栾一瑾这王女府中逍遥这么浮生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