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笙给龚老太太做完治疗,又被留下吃了午饭,离开县衙后宅时,还以为自己已经不担心了,没想到单独一个人时,心还是忍不住又提了起来。
也不知赵晟现在怎么样了?他抽到的号房到底位置好不好?题目又难不难?
到得晚上,见天空竟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顾笙就更担心了。
这鬼天气,就不能等赵晟考完了再下雨吗?
听说号房只有房顶,四面都漏风,地方还小,晚上可让人怎么睡?
希望阿诀哥给他准备的那些金戒指关键时刻,真能派上用场吧!
顾笙翻来覆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见雨还没停,又不用去给龚老太太治病了,是既不方便出门,也没必要出门,只能一整日都窝在房里,可谓度日如年。
好在第三日起来,终于雨过天晴了。
再想到赵晟今天就会考完第一场,能暂时缓口气,顾笙心情又明媚了两分,好容易熬到午时,安排好把赵晟接回客栈来后的吃食鱼片粥和几样清淡好消化的小菜。
自己也吃了午饭,便耐心等待起裴诀来。
未时,裴诀到了,车上还带了个干净利索的中年妇人,“嫂子,这是我母亲当年的陪房钟妈妈,前阵子才到石竹的。我们现在就走吧,也省得万一阿晟提前交卷出场。”
顾笙应声上了车,先与钟妈妈打过招呼:“钟妈妈好,今儿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想也知道裴诀肯定是为了避嫌,才特地带上钟妈妈的。
待钟妈妈笑着客气了一回,“赵娘子这话说的,我实在当不起,该我谢您和赵相公,还有柳太太赵姑娘这些日子对我家大爷的照顾才是。我家大爷如今就跟变了人似的,先王妃泉下有知,也肯定会很欣慰的。”
才问裴诀,“阿诀哥,县试能提前交卷出场的吗?”
裴诀“嗯”了一声,“听说是能的,但只能提前两个时辰,才好杜绝舞弊的可能性。以阿晟的水平,我觉着应该会提前出场。”
顾笙忙道:“幸好还有阿诀哥,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裴诀笑道:“这话嫂子当着我的面儿说说就算了,可别当着阿晟说,不然他又得怼我,说什么术业有专攻了。”
“那也是他把阿诀哥当自己人,才会想说什么说什么的”
两人说着话,很快到了贡院。
正好就见一个学子交完卷出来,满脸菜色,脚步发飘,跟生了场大病似的,刚一出来,就被他的家人拥上去,半扶半抱的弄走了。
顾笙不由吸气,不会赵晟出来时,也是这么个状态,甚至更糟吧?
他可比刚才那人瘦多了
好在没等一会儿,赵晟也出来了,更好在他除了衣裳有些皱巴头发有些凌乱,再就是眼睑下有一圈淡淡的青影,整个精神状态倒还不错,远没有顾笙想象的那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