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迎?
这是根本就没迎吧?
司无淮冷哼一声,敷衍的拱了下手:“下官见过丞相大人,顺便替家父向大人问个好。”
原来如此。
殷深心中猜到了几分,“早听闻司大公子与孟杰培养过数十只信鸽,飞速远胜过快马,如今一瞧,果然是消息灵通……”
想来这个时候,孟杰早已率领队伍抵达边境了吧?
所谓的凯旋而归,班师回朝,都不过是个忽悠人的幌子,其实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
“哼,”
司无淮就近坐下,“别以为你的人帮了孟杰,我们司家便要无条件满足你的要求,派探子监视一事,我还未与你计较呢!”
竟还敢恬不知耻的让下属讨要人情……
简直不知所谓!
男子一脸煞气腾腾,可以看出他已经极力压制怒意。
殷深却不为所动:“大公子若真想与我计较,早就提刀来见了,又何须在此与殷某浪费口舌。”
啧。
不得不说……
有时候聪明过头,也是让人极为讨厌的。
司无淮将手边的冷茶推开:“司家并非你的工具,也绝无可能依附于你,你还是趁早断了这个念头吧。”
自古以来,乱臣贼子就没有几个好下场。
就算来日他坐上那个位置,也难保不会卸磨杀驴!
“呵……”
远处传来一声低笑。
那人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条莲纹白绫,分外眼熟。
司无淮不由站了起来,紧接着便听见对方说:“谁告诉你……我要的是司家的依附?”
什么!?
不是司家……那是?
他的瞳孔紧随着那条白绫,记忆深处也映射出相同的莲纹,在一名女子的手中……
逐渐显现。
……
“嘶!”
血珠从指尖冒出。
司无瑕连忙嘬了一口,目光略显苦恼。
果然还是不行啊……
“小姐,”
念双不由探头道:“您缝缝改改的,到底要绣什么呀?”
自从‘将军平安无事’的好消息传来以后,小姐下了学便坐在窗前绣一张手帕。
这都几天了,愣是看不出花样是何方神圣。
司无瑕绣得专注:“从前便觉得白绫上的莲纹绣法眼熟,可绣了这几日,却总摸不到精髓。”
精髓?
念双睁大眼瞪了半天,也没瞧出什么苗头来。
倒是一抬头,就看见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孔挂在窗外,阴沉沉的脸色吓得她当场腿软!
“啊——”
“?”
司无瑕闻声回过头,却又被念双所指的方向牵引。
真是好大的惊吓!
“大哥!?”
他没事站在窗口干什么?竟也不打声招呼!
念双在后头哭诉:“大公子,您也忒吓人了。”
可不么?
司无瑕暗自腹诽,赶忙放下手中的绣活,到院中迎人:“大哥,你怎么来了?”
“怎么,”
后者不悦的反问:“那殷深能来,我就不能来?”
!!
这都什么跟什么?
司无瑕狠狠瞪了过去:“大哥你若再胡言乱语,我便真的不招待你了,让念双伺候你去吧!”
说完便作势要走,当真是被这番话气到了。
“站住!”
司无淮也是气极,“不过说了你两句,掉头就走像什么样子?真该送你去父亲那儿磨磨性子!”
打小最疼她了。
正是舍不得她在军营里受苦,才弃武从文,在父亲面前求了又求方能带她回京。
哪成想姑娘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脾气也见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