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卜杜·阿尔哈兹来德以一种非常奇异的形态出现在黑暗宇宙中。
在他的眼前,显现出了一系列万花筒般的幻象,然而所有这一切又尽数溶解在一片深不可测的辽阔黑暗里,无数更深的黑色世界和太阳就在这片黑暗的深渊中旋转。
在那黑暗深渊的中央,阿卜杜·阿尔哈兹来德看见了让他终生难忘的场景。
那是一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至高、伟大、邪恶的亵渎存在。
世界因她而生,因她而灭,也因她而具有意义。
此时此刻,她似乎陷入了沉眠之中。
在她的周围,是大群毫无心智也没有固定形态的舞者,这些舞者中的每一位都拥有媲美神灵的力量,可以撕裂星宇,摧毁星球。
但在至高面前,她们也只是舞者。
舞者们排列松散的环绕着至高存在,伸展着不可名状的身躯,吹奏可憎的长笛,让单调刺耳的笛音陪伴至高存在陷入更深的沉眠。
这是一幕充满亵渎与祥和的场景。
阿卜杜·阿尔哈兹来德只看了一眼,但那些邪恶的,难以言喻的,宛如大海般澎湃汹涌的知识就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填满了他的全身心神。
理智在这一刻完全崩溃,意识几乎完全沦陷在疯狂的海洋中。
接下来,阿卜杜·阿尔哈兹来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黑暗深渊的。
他浑浑噩噩的走出古巴比伦遗迹,足迹遍布无光之都,赛维马湖,卢斯丘城,孟斐斯城,阿拉伯死亡荒漠,最终在大马士革定居。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阿卜杜·阿尔哈兹来德短暂的恢复神智。
在某种神秘力量的驱动下,将自己在黑暗深渊中窥见的知识毫无保留的记录下来。
“大人,这就是我创造死灵之书的经过,我死亡之后,灵魂困在这本书中,在本能的驱使下杀害吞噬这本书的拥有者。”
“至于我所见的至高存在,我无法准确形容,但却可以用我自己的知识进行描述。”
“她是恐怖的魔君,是盲目痴愚的神,是原初混沌的核,我称呼她为阿撒托斯!”
神不可直呼其名。
阿卜杜·阿尔哈兹来德口中所说的神名,或许只是他翻译那些疯狂知识的时候,对神灵名讳的音译。
朱正默默点头。
回想起自己在吞噬恶灵时,曾经感受到一缕奇特的阴冷气息,他心中生出一些猜测。
“这么看来,你之所以能完成死灵之书的撰写,其实也是那位神灵的意思......”
在隐秘机关的档桉中并没有阿撒托斯的记载,关于死灵之书的记录也相当零碎。
朱正将阿卜杜·阿尔哈兹来德所说的话语记在心中。
这个世界虽然是卡特使用银钥匙后虚构出来的世界,但其根基仍然基于卡特的记忆和现实世界。
也就是说,在现实世界中,或许真的有一个因目睹阿撒托斯而陷入疯狂的绝望诗人,他在饱受折磨后,在生命最后一刻留下死灵之书】,彻底拉开外神与旧日的序幕。
朱正莫名有种观看历史的感觉。
心念离开了体内深渊世界。
朱正拿出死灵之书。
书中的恶灵被他一锅端掉,这本书也就失去了所有神奇的力量,成为一本记载邪恶知识的载体。
当然,在经过这一次献祭后,深渊的力量仅一步加强,现在朱正已经可以在这个世界中召唤体内深渊的深渊之民,算下来也不亏。
正思索间,出租车停到一栋稍微有些破旧的庄园前。
“先生,我们到了。”司机小声提醒道。
这里是古宏的居所,旁边的庄园就是伦道夫.卡特家,两人即是邻居也是好友,关系密切。
不过古宏家道中落,父母早亡,现在也只剩下这一栋宅子了。
朱正付钱下车。
“先生,您真是康慨,这是我的名片,下次有活还可以叫我。”
司机将厚厚一叠钱币揣进口袋,眉眼几乎乐成一朵菊花。
朱正心中一动,挥手将司机将正要掉头离开的司机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