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年忽然道“徒儿,你爬上屋顶,且让为师观察一下四周”
江寒找来梯子,上了屋顶,依照徐斯年的指挥四处张望了一番,道“徒儿,可以了”
江寒爬下梯子“师傅,怎么样?”
徐斯年道“阴气起与东南,带为师去镇子东南面去看看”
江寒说道“师傅,这么说,是这三河镇的风水有问题?”
徐斯年道“为师一看便知”
于是,江寒对母亲说了一声,出门而去。
此时街道上行人已经很多,三河镇临近汴京,甚至站在镇子的高处都可以清晰的看到雄伟的汴京城,镇子很大,足足有三千多户人家,两万余人口,是汴京东厢有名的几座大镇之一。
但是江寒走在街道上,
除了对着卖糖人的瘸子张老爹微微一笑外,跟所有行人皆不打招呼,一副不合群的孤僻模样。
这位张老爹,昔年入过军武,长得身材魁梧,模样凶悍,因为折了腿而退役,平日里嫉恶如仇,镇民对他都很尊敬。
那日,李家公子李贤因为调戏江寒的妹妹,被江寒所阻,进而被李贤极其同伙群殴,也是这位张老爹出手相救,并直接将李贤摔了个起仰八叉,警告李贤再敢胡来就废了他。
李贤迫于张老爹平日里积攒的威势,只能甩袖而去,也应该是因为张老爹的威胁,李贤自此再也没有找过他与妹妹的茬,因此,江寒对这个瘸子张老爹还是很敬重的。
只是不清楚,张老爹如此一个大汉,为何竟做着卖糖人的买卖。
三河镇东南是两河交汇之地。半个时辰后,江寒已依照徐斯年的要求,分别站在几个点上将三河镇东南观察完毕。
江寒道“师傅,怎么样?”
徐斯年道“你看两河交汇的那一块芦苇滩地,常年应有走兽沉尸其间,又有坝堤隔阻了水流,常年累月阴气聚而不散,已形成阴浮之地。还有不远处的那一处废弃的池塘,应该是因为淹死过人而废弃,久而久之,变成了一处阴潭,这两处聚阴之地经东南风吹过,正好被镇子所挡,因此你们三河镇的阴气逐年加深,容易招惹鬼妖之物,槐树又是聚阴之木,你家祖宅又是阴宅,槐树成为阴巢就说的过去了。”
江寒道“师傅,那怎么办?要不找人直接将那棵槐树给挖了,然后一把火烧掉”
徐斯年道“徒儿,不可鲁莽,要烧掉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先弄清楚那鬼物的道行,如果已经化形,你烧掉它的阴巢,它会钻入地下,一旦报复起来,以你如今的修为,恐怕不是对手我们今晚去见见那槐树中居住的阴鬼,先摸摸底细再说”
江寒“啊!去见鬼?”
徐斯年道“徒儿,你如今已是修行之士,不可避免的将来要与鬼妖等物打交道,今晚就当是师傅给你上课,你如今虽说真元之气稀薄,但是纵使化形之鬼妖和你没有大仇大怨是不会对你下手的,修行不易,没有鬼妖愿意招惹一位修行之士,何况还有为师在,定能护你周全。”
江寒回到家后,见母亲气色果然已经好转,心中对于师傅徐斯年信心大增,心道“先不管正邪,这老魔还是有些本事的。”
之后,江寒一整天都在打坐修炼真气,修炼完成的空挡,徐斯年又开始给他教授符篆医药的一些基础知识。
晚间时分,月圆星稀。
母亲与妹妹早已沉沉的睡去,江寒来到后院,将真元之气调集到眼窍之穴,向着那棵老槐树瞧去,然后,不由得头皮发麻,吓了一大跳。
只见那棵老槐树黑气萦绕,一位白衣女鬼正站在老槐树下笑吟吟地瞧着他。
要不是有徐斯年先前的提醒,江寒已做足了思想准备,要不是有徐斯年在自己脑海中压阵,要不是顾及已经沉睡的母亲与妹妹,江寒早已大叫出声。
虽然没有大叫出声,但是江寒还是噔噔的倒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