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几个人在外面说话,大毛熟门熟路地抱着小珍珠去了花园。
花园里有桂花树,它曾经和小毛在树上玩,树下还有池塘,池塘里还有一个跟它们很有缘分的乌龟。
因此,习家的后院对于大毛来说,也是一个非常有吸引力的地方。
大毛抱着小珍珠来到池塘边的时候,小毛已经把乌龟给召唤出来了。
等几个人走进包厢的时候,隔着敞开的阳台门,弥月看到四只形态各异的小神兽已经在池塘边的树荫下顺利汇合了。
习烁跟弥月相处的熟悉了,也学会了他的奶爸做派。他让服务员准备好了一个篮子,里面放上它们各自爱吃的零食,让弥月给它们送过去。
家长们在房间里聚会,小动物们在花园里聚会,也免得弥月这个奶爸总是挂心它们自己玩不好。
安排好小动物,大人们终于可以坐下来,消消停停的喝喝茶,聊聊天了。
习烁首先替封桥道个歉,“他们家出了这一箩筐的事儿,家里人都紧张的不得了。封老爷子还请了专家在家里蹲着,每天出门之前都要查一查,生怕谁的车子再被人动了手脚。前几天封桥出门,都是带着人去挤地铁……”
弥月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换位思考一下,要是他被人盯上,恐怕也会这样处处小心。
习烁看了看时间,“他说过要来的,但是恐怕得晚一点。”
弥月其实已经做好了封桥来不了的心理准备了,听说他坚持要来,心里还挺感动,“他们家这样战战兢兢过日子,也不是办法。为什么不跟警方合作,尽快解决问题呢?”
封家就算财大气粗,能够动用的资源也是有限的。尤其牵扯到公共信息的时候,很多事情,走私人渠道都很难打听。
习烁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我听阿桥的意思,好像他爷爷知道那个仇人是谁,他想跟仇家私底下谈判。”
弥月和荆荣对视一眼,心里都在想:家里都已经死人了,还私下谈?!
习烁也颇无奈,“别人怎么想也没有用,他家爷爷人很固执的。”
荆荣摇头,显然不看好私下谈这种事,“都搞出人命了,我看那个仇家不像是私下谈就能解决的。”
习烁摇摇头,“阿桥也因为这个跟他爸妈吵过……”
言下之意,以晚辈的身份想要去扭转长辈的意见,本来就是非常困难的事。何况封桥父母这一支,在封家也没有那么大的话语权。
“要么岁数大了犯糊涂,”弥月小声说:“要不……这位封爷爷当年干过什么对不起人的事,人家找上门来,他就心虚了……”
习烁一愣,转头和荆荣对视一眼,神情都凝重起来。
虽然弥月只是随口一说,但这种可能性仔细想想,并不是完全没可能。
但是这样一来,想要说服封爷爷去跟警方合作,可能性就更低了。
花园里,几个小东西已经开始有模有样的玩起了捉迷藏。
弥月打量了几眼,就从院子里收回了目光,他今天来找习烁,除了叙旧,也想从他这个旁观者的角度侧面打听一下古玩圈里的风波。
刚好荆荣也在,他爷爷说起来也算是半个古玩圈的人。
“收藏家协会的事,我也听说了。”习烁说:“一开始是有客人来吃饭的时候,闲聊的时候提起过。当时我也没在意,但是后来,他们给我也送了一张邀请函,请我去他们那里开会。”
弥月有些吃惊,他知道习烁对收藏是没有太大兴趣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协会的人会把他也当做选择目标。
习烁说着,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给他们看,“就是这个,挺讲究的。而且看里面……是手写的,字不错。”
弥月和荆荣都凑过来看,发现请柬内页的字迹确实挺漂亮,苍劲有力,措辞也诚恳,说习烁曾经参加过某年某拍卖行的春拍,想来也是一位对收藏感兴趣的人,所以特意邀请他出席某月某日举办的交流会。
落款是收藏家协会的会长严赋。
弥月让他把照片发到了自己的手机上,他打算拿给林青山看一看,说不定他能从中看出一些东西。
习烁的眉头皱了起来,露出几分不耐烦的样子说:“其实那年去看春拍还是陪着阿桥一起去的,纯属看热闹。这种消息都能打听到,这个严赋,也不简单。”
弥月问他,“你就去过那么一次?是哪个拍卖行?”
习烁的眼睛垂下来,唇角露出一点轻浅的自嘲,“时光拍卖行。乔家的那个。”
弥月一下就想到了封桥在追求乔樱的事,心里有些难过,又不知该怎么劝,只好生硬的转开了话题,“这人门路还挺广的,这种宾客名单,除了内部人员,外人可不会知道。”
荆荣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了两下,懒洋洋的说:“也不奇怪,滨海市就这么大,真正有实力的人,不是被古玩协会收罗走了,就是进了古玩收藏协会,还能剩下多少人可以让他们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