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夏送完了木板,又跟葛长林运了几车黄土,这才返回到了约定的村口,人声杳杳,哪里还有妹子的影子?
褚夏以为妹子到山脚等他,又跑到山脚,结果还是没有;又跑到撸松针的松树林一带,仍旧没有妹妹的影子,这下子可真害怕了。
再次跑回到树林边,一声一声的叫着香菱的名字。
“哥,我在这儿呢!”香菱从深山路口走了出来。
“你怎么能往里面跑,不是告诉你,里面危险吗?”褚夏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嗔责。
香菱委屈的眼睛都红了,呢喃道:“我也不想啊,我碰见张仁了,往深树林里跑他才没敢追。”
“什么?张仁?”褚夏吓了一跳。
抓着妹妹的双肩,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确定没什么大碍这才松了手,懊恼道:“都是哥不好,离开的时间太长了,以后再也不能让你上山了,上一次山,出一回事。”
上次上山是跟江氏一起挖野菜,因下山晚了,被张仁拖进了高粱地。
香菱又打又咬,直到江氏赶到才冲跑了张仁,从那以后江氏很少让她出门。
“没事儿,大哥,我现在已经不是傻香菱了,不仅没让张仁得逞,还从他身上顺过来好吃的呢!”
香菱献宝似的从背篓里拿出来那只烧鸡。
褚夏仍旧忧心忡忡,这个张仁,真不是东西,偏偏大家都知道他人不怎么样,却没有人抓住过真正的证据。
“我先送你回家。”
“我不能回去,我要赶紧撸松针还药钱。”
褚夏扭不过香菱,只好由着她去了,只是这次,褚夏不敢离得太远,在与妹妹目光所及的地方砍柴。
褚夏看了看天色,将两捆柴禾捆在担子上,对香菱道:“香菱,咱该回家了。”
“行,哥,你等我一小会儿。”香菱脆生生答道,没有在树上撸松针,而是在草丛间采着什么。
褚夏见了, 嗔怪道:“香菱,你采这些老仓子干什么,怪扎手的。”
“有大用处呢。”香菱眼眸闪过一抹狡黠。
...
兄妹二人回了家,发现门外的柴禾,果然又没了一捆。
老宅的人,脸皮比城墙砖还厚。
香菱让褚夏把今天新打的柴禾和松针拿进了屋,屋外只留下一捆柴禾,把采的两捧老仓子(苍耳子)粘在柴禾上,这才进了屋。
迫不及待的把油纸包打开,拿出烧鸡,撕下一只鸡大腿给了小香莲。
江氏吓了一跳:“你从哪得来的烧鸡?”
香菱抢一步答道:“娘,是县城方向跑来一辆马车,兴许是看下雨着急赶路,从车上掉下来个油纸包,我打开一看,是只烧鸡,便拿回来了。”
“得还给人家吧?”江氏呆愣道,听过捡钱的,捡烧鸡还是头一次听说,本能的觉得白得了人家便宜心底不踏实。
褚夏收到了妹妹的眼色,接口道:“娘,人家坐的是马车,肯定是有钱人,能为了一只烧鸡跑回来?”
听说不用送回去了,小香莲张开大嘴就撕下来一块鸡肉,鼓着腮帮子开嚼,边嚼边道:“姐姐好厉害,昨天鸡蛋 、今天烧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