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御给她整理一下头发,“梦见什么了?”
“我妈妈呗。”
夏栀自嘲地勾唇,“我居然梦见她把我推下悬崖了,可真够无厘头的。”
“为什么无厘头?
你是觉得父母不可能害死自己的孩子吗?”
“再怎么心狠也不太可能对自己的孩子下手吧……”
夏栀犹豫地说,却见江御的眼眸里透露出一抹嗜血的寒冷,他紧抿薄唇,挣扎数秒后说:“我差一点就死在亲生父亲的手里。”
咚——
夏栀的心脏就像被重重砸响的鼓,节奏瞬间失重。
她自己还未察觉,眼泪已经落下来。
江御陷在回忆里,忽然感觉有一滴水珠落在他的手背上。
在那个瞬间,沾了水的那一片的肌肤犹如被灼烧一般,发出刺痛感。
他的手指倏然紧了紧,抬起扣住她的后脑勺。
看到那双被一层雾气熏染的大眼睛水汪汪盯着他,江御的小腹隐隐有些躁动。
她浓密的睫毛微微扇动,望着他静默不语,给她更添了一份纤弱又楚楚可人的姿态。
“怎么哭了?”
指腹轻轻替她抹去滑落的眼泪,他皱眉望着她,语气里又有几分调笑,“心疼我?”
夏栀点头又摇头,什么话都没说,默默抱紧了他。
江御的后背倏然一僵,无声埋入她的脖颈,鼻尖轻蹭着她的锁骨。
在这个外面仍是零下几度寒冷的春夜里,他们两个人像是刺猬那般抱在一起相互取暖。
—
翌日清晨,温暖和煦的阳光照进来,洒在米色地板上,夏栀揉揉眼睛,恍然发觉自己一觉睡到天明。
她从床上起来,踩上拖鞋往外走,下意识去寻找江御的身影,看见他懒洋洋地坐在露台边上,正沐浴阳光。
夏栀打了个哈欠,径直往前走,却在要停住脚步的时候,脚下猛地踉跄了一下。
江御眼疾手快地起身扶住她,她的脸撞进他只穿着柔软线衫的胸膛里,感受到炙热的温度,一瞬间羞得通红。
他胸口肌理分明,隐隐能感受到清晰的肌肉线条,带着浓郁的男性气息,温暖却也危险。
夏栀慌乱地想推开他,头顶却响起戏谑的低笑声。
“不是昨晚抱着我不肯松手的时候了?”
经他提醒,夏栀回想到昨晚,她抱了他将近半个小时,最后还是江御看时间太晚,不得已推开她,哄她说:“今天太晚了,明天再抱。”
当时的她还不情不愿的,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
故意无视他的话,夏栀转移话题地开口:“我们等下先去吃早饭,然后去图书馆学习,距离高考时间不多了,你不能浪费时间。”
江御轻嗤了声,“无情的女人。”
—
寒假期间,图书馆里的人特别多,夏栀去找了几套复习资料,准备给江御好好地讲一遍。
江御的智商确实是高,在这点上,夏栀突然感觉到上天的不公平。
有的人无论怎么努力都学不会,而有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学会,江御就是后者。
他们在图书馆待了一天,直到晚上才出来。
夏栀比江御的那些家教老师都要狠,这一天的时间,硬是逼他做完了一整套的高中数学经典例题。
两个人的肚子都在抗议,夏栀想到她们学校附近的那家面馆,决定带江御去尝一尝。
来到青大附近,江御望一眼校园的大门,眼中流露出一丝遗憾。
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件事,他现在已经和她在校园里悠闲散步了,而不是每天做这些该死的练习题。
付出这么多,如果能考上青大还好,考不上的话,那才是哔了狗。
夏栀见身旁的人拧眉不说话,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江御?”
他恍然回神,目光看向她,幽幽地问:“你和你那个青大的同学还联系吗?”
“你指的是何晨欢?”
“就是说要带你看电影的那个。”
江御手插口袋,故意以退为进地问:“他学习肯定很好吧?
你是不是挺欣赏他的?”
听出他语气里的醋意,夏栀忍住笑,假装认真地说:“他啊!常年稳居学校一二名,成绩好,运动能力也发达,为人热情,很受欢迎。”
“哦,你说得我都要爱上他了。”
江御语气凉凉地回了句,牙齿都要咬碎了。
夏栀眸光闪了闪,想到一件事,打量着江御的神情问:“你说,那天江爷爷怎么会那么凑巧地出现在我面前,说他心绞痛犯了呢?”
“这你要去问他的心脏,我怎么知道?”
看他那么理直气壮,夏栀好笑地勾起唇,“我看你可以考虑去学表演。”
被戳穿的江御恼羞成怒,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低头逼迫地看着她的眼睛,“总之,不许再跟那小子联系了知道吗?
!”
“你干嘛这么要求我?”
看到她那么无辜的神情,江御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
非逼他把话说得那么直白!
他来到她耳畔,一个字一个字地强调:
“因为——老子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