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郎中到了,云祁立马把人拉过来,让他先给蹲在地上的人治伤。
明笙却不肯,非要让郎中先看柳柳。
她固执的很,云祁拗不过她,于是示意郎中上前查看地上人的伤势。
郎中:“这位姑娘手上的伤没有伤及筋骨,只是这腰上要修养些时日,贵人放心,暂无性命之忧。”
明笙听完放下心来,这会才捂着手臂,感受到火辣辣的疼。
郎中立马给她上伤药,止血包扎。
还吩咐宫婢把柳柳抬回房间,为她处理伤口,包扎上药。
地上的孔嬷嬷也不省人事。
云祁让郎中也给她治了治伤,毕竟是太后身边的人,万一真死了,到时候不好交代。
客栈房间里
柳柳上完药后方才悠悠转醒。明笙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想起在牢房里的种种,心中既愧疚又感动,她一个低贱的下人能得公主如此庇护,哪怕是死也足够了。
能与公主相伴,必永生不负,柳柳在心里暗暗的想。
看到人苏醒过来,明笙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连忙叫宫婢去请了郎中。
看着明笙关切的样子,柳柳微弱的开口道:“公主放心,奴婢没事”。
转头又看到她手臂上的纱布,立马着急起来:“公主,你受伤了,请郎中看过了吗?”
明笙望着她,只是开口带着哭腔的说道:“柳柳……我们不能浪迹天涯了。”
“公主,你在哪,我就跟着你去到哪。”
主仆两人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悦来客栈东厢房
云祁站在窗帘前,窗外蒹葭苍苍,清风寡月,窗内人镜花水月,顾影自怜。
他手里还攥着之前用来包扎的帕子,上面沾了些许血迹,这帕子是早年明笙赠于他的。
他骗她说早扔了,实则一直戴在身上。
明明就近在眼前,如今却要睹物思人,不由得自嘲。
罢了,都是咎由自取。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云祁将帕子收回袖中,走到桌前,端坐在上,开口轻语了一句,“进”。
门外进来一个身着兵服的侍卫捧着手,半跪在地上。
“将军,上面来了命令,要我们即刻启程。”
这番折腾,耽误了不少时日,他们要连夜赶路了,免得误了吉时。
明笙这边收到宫婢传过来消息,不由得皱了眉头。
心想怎么这么赶,柳柳的伤经不起折腾。
然而马车已经候在外面,只能先将柳柳抬上去,因着她身上有伤,还让人铺了厚厚的软垫。
马车旁,云祁一袭黑衣,高头大马。
摇摇晃晃,一行人出了玉风关。
往西是西晋,往东便是东辰。
明笙掀开马车帘子,什么都看不见,她望向那条路,黑漆漆的,一切都隐在墨色里。
这时云祁骑着马走上前来,满目柔情的说:“还要走很久,要是困了就睡会儿”。
她猛的一把拉下帘子,这会儿装什么深情。
明笙用帕子细心替柳柳擦了擦头上浸出的汗水,渐渐靠着车睡了过去。
马车又行了一整日。
直至傍晚,他们到了东辰国外的百里亭,照这个速度,明日午时应当能到达国都。
今晚暂且在城外扎营。
赶了一天的路,马车里又闷,明笙烦的很,柳柳身上有伤,她便一人下车准备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