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孟君站在房间的窗前,前尘往事偷袭着她用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沉淀下来的静然。
窗外的树叶在月光下摇晃,将时间的绳索甩进过往的隧道里,拉着她一路后退,她的思绪被吞没在那一场大风大浪之中。
没有听见开门声传来,南怀远质问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今天去C大,跟她谈的如何?”
她放在窗沿上的手指,轻轻扫过记忆的尘埃:“我没见到她。”
“她的成人礼我已经安排好了。我邀请的全是C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她千万不要给我掉链子。”
她转过身来,看着陌生的丈夫:“阿南是你女儿,她不是你手中的筹码。”
“婚姻自古以来讲究的都是门当户对。她身为我南怀远的女儿,她的一切都要以南氏的利益为先。”
“她并不需要南氏。”
“她不需要南氏?那你是打算将她嫁给一个穷苦小子吗?或者也学你,跟人私奔,最后再被人抛弃?”
“南怀远,我们说过,不提过去。”
他从她的眼底探析到追忆:“我不提?那你能保证不想吗?”
她转身想要抬脚前往卧室,却被南怀远伸手紧紧拉住,目光如剑般冷地看着她:“卓孟君,二十年了,想不到你心心念念的还是他。”
“我没有。”
“没有?那你就证明给我看啊。”说完,不顾她的反抗,强行将她推到在了沙发上。
他愤懑地撕裂她的衣衫,要对她进行完整的侵略。他要用属于他的痕迹去覆盖被他人所占有的往昔,更要霸占她的当下与未来。不管她反抗,还是顺从,他只要她做他笼中的鸟。
卓孟君望着天花板,眼中是空洞的呆滞,所有的一起都变成了空白。干涉的双眸,想要为这份白描绘出一道色彩,或明亮,或灰暗。然而,一切如同死灰。
她觉得自己就是那根被人闲置在潮湿地带的朽木,想起了他便一寸寸地将她剥落,欣赏着她在他的手中苟延残喘的样子。
南怀远放开她,面对这张麻木到呆滞的脸孔,美丽像是成为了吓人的毒物。他利索起身,眼底的痛深过恨:“你真是让人倒胃口。”
她仍旧瘫在沙发上,泪在他背过身后缓缓落下:“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他在门口踌躇几分钟,最终留给她的只是沉重的关门声。
她顺手拿起搭在沙发靠背上的外套,蒙脸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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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南涔赖在江临声家中不想走。她不是不愿意回去上课,而是不愿意去面对父母。她知道,这场成人礼逃不过。
他给她收拾好书包,看了下时间,催促:“再不走,可就要迟到了。”
她放松的姿态,瘫坐在沙发上,伸手握住他的手:“我能不能给教授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