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啸忠的话一说完,全场哗然。
有惊讶,有质疑,有赞叹,也有不屑的,总之众生众相。
齐啸忠目的达到,享受着满朝文武的关注的同时,也在偷偷地关注着齐征南。满朝文武的赞誉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齐征南的首肯。
“这退兵之策是你想出来的?”齐征南一脸狐疑地问道。
“儿臣这几日看见父皇为北方战事忧思过度,一心想为父皇分忧解难,故而想了一个晚上,想出这个退兵之策……”
齐啸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齐征南打断了,“按你所说,如果派军出悲凉关北征,何人统兵?出关之后,需要攻打哪个地方,域北狄子才会退兵救援?万一没有退兵,可有应急之策?”
“……”
齐啸忠有些傻眼。
怎么还有别的问题,陈时逸没说啊。
“行了,效忠留下,其他人先退吧,”齐征南摆了摆手,曹旭这个‘高音传话筒’再次发出聒噪的声音,满朝文武像是退潮一般地去了。
“谁教你的?”
齐征南也算是给儿子留足了面子,刻意等到人都走完了才问。
齐效忠不敢和父亲对视,低着头嗫嚅道:“没人教儿臣,是……”
“啪”的一声,齐征南猛地一拍龙书案,喝道:“好一个‘围魏救赵’,居然连‘怎么救’,‘谁来救’都没想好,也敢称为退兵之策?!”
齐啸忠的额头上沁出了冷汗,心里把陈时逸恨得要死,畏畏缩缩道:“父皇息怒,儿臣这就回去思过。”
磕过头之后,以逃难的架势灰溜溜地离开了金銮殿。
“找人跟着太子,”齐征南若有所思,“看看他到底是找了什么人,即可回来上报。”
“是,”曹旭一溜小跑着去了。
倒不是齐征南对儿子有什么偏见,而是再了解不过,心眼小还在其次,关键是齐啸忠是那种对任何事都有些不求甚解的人,在军事上更是一塌糊涂,能说出这种退兵之策,一定是背后受了高人指点。
齐征南霍然起身,走到沙盘前,眼神看向悲凉关方向,久久地陷入了沉思。
……
“敢耍老子?!”
齐啸忠简直有些气急败坏,怒气冲冲地直闯天牢,身后当然还跟着那位已经面目全非的皇城司指挥使曹燕辉。
“陈时逸!”走到牢房门前,齐啸忠恨恨地叫:“你欺瞒本殿下,罪无可恕,本殿下恨不得将你剥皮抽筋,以解心头之恨!”
“给我带出来!”
曹燕辉活像一条张牙舞爪的犬科动物,立即冲进了牢房。
陈时逸冷冷地盯着曹燕辉,“你想好了?脸不疼了?”
这话极具威慑力,想想昨天就是因为碰了陈时逸,结果活活挨了一千多个耳光,牙掉了几颗不说,脸轻轻一碰都疼得要死,此时迎着陈时逸的目光,曹燕辉只感觉头皮发麻,寒毛直竖,甚至有种剩下的牙也要保不住的错觉。
震住了曹燕辉,陈时逸不紧不慢地转向齐啸忠,扯了扯嘴角道:“什么叫我期满你?我哪一点欺瞒你了?”
齐啸忠恼怒道:“你那什么狗屁退兵之策根本就不行!还敢说你不是欺瞒本殿下?!”
“怎么个不行法,”陈时逸依旧不紧不慢,“说来听听?”
齐啸忠像是得了理一样,“那我问你!你说要兵出悲凉关,何人统兵?出关之后,又要攻击哪个目标,才能迫使域北军回援,如果计划失败,可有应对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