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给他普及一下‘夫妻本是一体,你的就是我的’的道理时,宋鹤又忽然改了口,“你只能用书案,不能碰我别的东西。”
见他松口,甄舒小鸡啄米的点着头,抱着东西西想从木梯另一边侧身过去,却被宋鹤张臂拦住,还没等她开口,手上的书笼就被他抱了过去。
甄舒心尖儿都颤了颤,“还……”我,两个字还没说完,宋鹤已道:“我帮你拿。”
别说,书笼还真有些重。
这一波三折,甄舒小心肝儿都要支撑不住了,她很想劝宋鹤,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这一惊一乍的谁受得了!
她警惕的看着宋鹤,生怕他一个好奇伸手把书笼打开,她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好在宋鹤没有这么做,他在前面走着,借着微黯的烛光,忽然开口问起:“你平日里也读书?”
这话多少有些瞧不起她的意思,甄舒秀眉一竖,“当然了,又不是只有男子才能读书。”
宋鹤忽的低笑两声,嗓音微沉,很是好听,“那你平日里都读些什么书?”
甄舒闻言,立刻如数家珍道:“最喜欢西厢记,其次就是汉宫春/色,飞燕传……”
她的话还没说完,宋鹤的脸已经黑了。
好家伙,没一本在禁/书之外。
此刻宋鹤的心情可以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甄舒走在后面,也看不见宋鹤的神色,自顾自的说着,她没多说一个字,宋鹤的脸色就沉一分,最后他不得不打断还在滔滔不绝的甄舒。
“这些书你一个姑娘家怎能看,不知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吗?”
甄舒愣住,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不能的,可以说她打出生起就没有被人限制过,如今听闻这话,自然是有些接受不来。
“同样是书,怎么还分三六九等了?”
她觉得宋鹤有些道貌岸然,说话的语气也带了几分不可气。
“不乏男子将春*图倒背如流,我又不犯事,怎么就看看都不行了,孟子书上还说,食色,性也,你们不是追崇孔孟之道吗,我看也不过尔尔。”
这话说的义正言辞,到让宋鹤一时间无言以对,两人怔怔对视半晌,宋鹤沉声:“强词夺理!”
甄舒也不说话了,她是把宋鹤当自己人才说那么多的,谁知他根本就不理解她的想法,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说到这里她心里也有些发闷。
宋鹤不再多说什么,也不对书笼里都是些什么感兴趣了,把书笼放在书案旁,转身就走。
等宋鹤一走,云雀有些弱弱道:“娘子……那春图是娘子倒背如流吧?”
甄舒正在气头上呢,闻言美眸一瞪,云雀立刻不敢多说了。
她低头看见案几两边码放得整整齐齐的书,抬眼一看,出了孔孟圣贤就是策论经史,甄舒撇撇嘴,暗骂宋鹤。
忽的,她生出个念头来,脸上的郁闷之色立刻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