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了半山腰,胡瑜一直不停地嘴里念着:“大圆石,大圆石”
“你在念什么呢?”许欣有点反应不过来,胡瑜应该说的是大圆石吧?这也是什么辟邪咒吗?
胡瑜走得不算快,但许欣是常年坐办公室的,也不象胡瑜那样练得一身的功夫,虽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会去跑跑步,但总的来说,他的腿脚功力根本不好,以至于在这山里行走的速度非常差。
可惜的是,这会子的胡瑜心里根本没有死党许欣的存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张家小姐的坟茔在哪里。
“到了,我们走左边这条小道!”胡瑜见许欣笨手笨脚的爬不上来,顺手扯了他一把。
“我说,你就不能慢点儿?”许欣一边抱怨一边喘着粗气儿。
胡瑜没好气地答道:“慢个屁!再慢点就找不着她了!加快速度,回来的时候,你怎么慢都行!”说到后面胡瑜的语气不自觉地有些严厉。
许欣不敢开口了,突然觉得自从他拥有鬼眼以来,在胡瑜面前的地位,那是越来越低,都要低到地底下了。当然,以前也没少被他教训,明明胡瑜比他还小两岁的!
许欣哼了一声,继续跟上胡瑜,不知道走了多久,只听胡瑜说声“到了!”
顺着胡瑜手中的手机电筒望去,眼前的碑刻着张氏冰莲之墓,立于光绪十一年某月某日。
胡瑜把手机和背包放到地上,指诀连连变幻,滴铃铃现魂铃摇响,很快,从墓里升起一股淡色烟雾,渐渐凝聚成人形,那张家小姐的模样真真切切就落在了胡瑜和许欣的眼里。
张冰莲是个优雅美丽并带着浓浓书卷气的女子,眉间带着淡淡的愁绪,果然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写照。
“张小姐,我们是什么人,想必你是知道的。”胡瑜开口不算热情,也不算冷淡。
张冰莲点了点头,“小女子只是想求二位帮忙将祖母的碑扶起来,倒了四十多年,一直都没有人管。”说着便泣不成声。
胡瑜有些不解地说道:“按说,你死亡都百多年了,还不能上轮回道吗?”
张冰莲说道:“枉死城炼狱百年,风吹日晒再百年方有可能上轮回道,祖母可怜我孤苦无依,铁了心要陪着我。”说着指了指右手边的坟。
果然,那坟碑倒在地上,坟头上坐着一位白色苍苍的老人,虽然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人,但是,眼中沧桑的风雨之色,无不表明,这位老夫人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生离死别。
胡瑜心里长叹,却对张冰莲说:“张小姐,你放心,我会做到的。再有,张家祖宅还有什么是你比较挂念而我又能办到的事情或者东西,你就直说吧,我们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
闻言,张冰莲抬起了头,对胡瑜说道:“我家水井栏有一块砖是活动的,里面有个密封卷,里面有张图,是我们张家的藏宝图,当年为了不让宗族的人发现,我藏的时候很是花费了一番功夫,请将它取出来,我只是想要那堆珠宝里的白玉梅花簪,是我母亲在我十岁时送我的生辰礼。其他多余的,就算是辛劳费,我都不需要。”
胡瑜点了点头:“你放心,你的要求我会尽力办到的,如果还有什么要求,你可以再托梦给他,只是千万不要再吓他了!”胡瑜指了指傻站在一边的许欣。
二人很快离开了张氏墓地,许欣疑惑地问道:“她就这么想要那根簪子吗?”
胡瑜略想了想道:“这个我倒不知道,或者对她来说很有纪念意义吧,必竟是她母亲的遗物,你就不要瞎想了,我只要满足她的要求,她就不会再来了。”拍拍许欣的肩,示意他快走。
晚上的月亮很明亮,因此二人都没有打开电筒,走到大圆石,也就是三岔路口的时候,忽听到有人声,“阿东,你确定是把东西埋这里的吧?”
“肯定是这儿没错,就是圆石头这儿,十三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动过它,如果没动,就肯定在这儿。”另一个人的声音很沙哑,看来有点儿年纪。
胡瑜一把拉住许欣躲到圆石后面,这才看到有两个人影正拿着铁锹不停地挖着土,兴许是挖土声过大,以至于完全没有听到胡瑜和许欣的脚步声。
“找到了,找到了!”突然一个兴奋地声音喊了出来。“快打开看看,里面怎么样。”
胡瑜和许欣借着月光看去,一个稍胖点的人影拿出来的,全是一扎一扎旧版五十元的钞票!
“齐了,都在这儿!”沙哑声似乎作了最后确定。
“嗯,阿东,有了这笔钱,我们建房子娶媳妇都不用愁啦!嘻嘻!”这是另一个瘦高个的声音。
“走吧!”沙哑声悉悉沙沙弄了一会儿,二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都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