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上元老院的几个核心人物全都聚集在沈从安书房,时不时都能听到沈从安满是怒气的声音,就连仆人进去倒茶水,出来时,脸色都煞白。
那军火库是茱萸县最重要的军火库之一,外加还搭上了两百多个兵,这样一比损失,根本不是可以随便预估的,沈从安很少发过这样大的火。就算以前遭到音樊的羞辱,他都未曾有过这样。
一整个晚上过去,沈从安第二天早上才出现在卧室。我醒来时,他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眼底有着一丝疲惫,他刚坐在床边,我便立马拿过他手上的毛巾,替他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小心翼翼问:“事情处理完成了吗?”
沈从安闭着眼,没有回答,只是眉心的川字。显示他的情绪并不是很好。
我知道了答案,所以也没有再多问,只是轻轻柔柔替他擦拭着头发说:“事情只能一步一步来,别太着急了。”
沈从安握住了我替他擦拭头发的手,我身体瞬间一僵,小声问:“怎么了?”
他忽然将我从他身后抱到了他怀里,他那张倦怠的脸便出现在了我上方,四目相对时,我再一次迷茫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沈从安凝视着我脸良久,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抚摸着我脸颊说:“听仆人说,最近孕吐加重了?”
我将他手缓慢放在我小腹上。让他感受那微凸的起伏,我笑着说:“是啊,小家伙最近闹腾得越来越厉害了。”
他手在我小腹上缓慢摩挲着。凝重的表情也随着他掌心的动作,一点点温柔下来,他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低声说了一句:“是么。”
我捂着他疲惫地脸说:“是啊,还过几个月,他也该出来了。我真期待和他见面。”
沈从安仔细观察我的五官说:“肯定像妈妈。”
我说:“我比较希望他像爸爸。”
他笑了出来,好半晌,忽然将我压在了怀里。我不敢动,他也没有再动,我们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着。
我想了想,还是开口问:“有烦恼吗?”
沈从安轻轻嗯了一声。
我脸挨在他颈脖处,手抚摸着他耳鬓说:“能和我说说吗?”
沈从安下巴抵在我肩上,目光却落在落地灯笼罩的光影下。他瞳孔内的情绪变幻莫测,他说:“你觉得李琦怎么样。”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便不解问他指的是哪方面。
沈从安吐出简短两个字:“忠诚。”
我想了想。总结了一番说:“李琦这个人很忠诚,对你应该不会有二心,从我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出来,能够让他背叛你的人,几乎很少。”
沈从安脸上闪过一丝寒光,他笑着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