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点下否的下一秒,邀请又弹!
还挺锲而不舍的
张繁弱点击对方账号的信息,和他一样也是尚未升段的几级小号,只是对战数据相当亮眼。
13胜。
1负。
“可以啊果然是个炸鱼的。”
张繁弱撇着嘴,眼中流露出一丝鄙视,这个叫我真的不厉害的围棋用户是他前两天一局棋的对手,刚下十来手他就知道这个人的真实水平绝对在高级上下。
在很多竞技游戏中都会碰到这种。
明明实力和当前段位不匹配,却还是喜欢开小号到低分段炸鱼,乐此不疲的享受着屠幼的乐趣。
他想了想,还是点进了邀请房间。
房间内。
我真的不厉害朋友准备,开一局。
张四岁你大号多少段可爱?
我真的不厉害之前九段,最近两天掉八了,来找找状态,朋友你是哪个的小号啊?昨天问你咋不说。
张四岁没大号,赶紧开吧,等会我就要下了。
某个昏暗的书房里。
老赵吸了口卷烟,青雾缭绕中那双眉毛一会紧皱一会松弛,开局他执黑先行,第一手下的是棋盘右上无忧角,他本人棋路坚实,稳扎稳打。白棋则起手小林流想要定型缩小棋盘,老赵没有犹豫选择一个飞挂和缓局势想后发制人,白棋却步步紧逼,棋路灵活咄咄逼人,如今刚过十手就让他感受到了一丝压力。
“比起第一局棋,其风更甚啊。”
老赵的棋越下越慢,越下越艰难,就像只气若游丝的暮年巨兽,被群狼围猎撕咬,肉眼可见的慢性死亡。
这种差距明显的对局是一种煎熬。
老赵知道对方喜欢下快棋,观其棋路显然也是个锋芒毕露的年轻人,便也不做纠缠,干脆利落的点击认输。
掷子的那一刻,他如释重负。
再看一眼时间,老赵不由苦笑,短短十四分钟,可以称得上是一场惨败了。
他目光放向聊天室,忍不住打字询问:厉害,心服口服,你本人到底是哪个?你说你没大号我是不信的。
他得到的回复也很简单。
真没有。
“”
老赵有点不死心,键盘敲的稀里哗啦的:“奕城没有?你是其他平台转过来的?国内的职业棋手我都差不多认识,你是哪个?”
这次对方没有再回复他了。
一分钟、两分钟。
老赵坐在椅子上干抽着烟,期待着回复的同时也在安慰自己应该是苦战一场口渴了,房间没退肯定是去倒水去了。
然而三分钟、四分钟。
老赵坐不住了,烟屁股一按敲起了键盘。
朋友?你掉了?
我就问问,我是庐阳赵承德,不会把你泄露出去的。
一连发了七八条信息过去都犹如石沉大海,老赵仿佛成了一座港口,等待着一艘不愿归家的小船
好气啊!
他掉段之后本来心气儿就不顺,所以创了个小号打算教下萌新怎么下棋,结果被同开小号的张繁弱血虐了两盘,还不愿意告诉他身份。
这心里啊,难受的挠儿挠儿的。
不过还好他早有准备!
老赵打开文件夹,取出这一局自动保存的对战视频,上传到某个几百人的群后动用权限起了众人。
赵承德帮我看看这两个视频,感觉像是群里人的小号啊?能分析出是谁吗?
胜天半子祁桐伟:赵会长又去开小号虐菜了?
天地大同江流儿:什么叫虐菜?会长这是下基层,推动本省围棋发展懂不懂?
“”
群里气氛快活极了,老赵性格好,为人接地气,所以群里的人也都敢开他玩笑,过了足足二十来分钟,几个平日潜水的才冒出头来。
陈天元棋路有点凶,水平不低的,国内职业就这么些人,感觉很好找。
俞武快进看完了,这人平均每手思考时间不到三秒,脑子很活,姓张?应该是烟雾弹吧,问问那几个小的吧。
孔洁:这几天没上奕城,回头加他个好友看看。
尝昊:这风格像柯杰咧嘴笑
柯杰我没有赵会长那种奇怪的兴趣流冷汗
众人讨论来讨论去,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群里寥寥几个姓张的棋手都已经双手打字自证清白,老赵等人也只能认为所谓的张四岁这个姓是个烟雾弹了。
“有点邪门”
老赵忍不住点起根烟,将目光投回聊天室,却见那个叫张四岁的还是没有离开房间。
他在干嘛?
还是那间卧室。
张繁弱二十分钟劝退对手后就想要离开房间。
高级和大师的差距真的太大了。
偏偏对方的棋路还那么中规中矩,说好听点是稳健,说难听点就是脑袋僵化,一步棋想几分钟还下不出什么亮点,要不是考虑到对方的年龄可能比较大,他真想发句臭棋篓子过去。
后面他都无聊到切页看书了。
打完真没有张繁弱原本想趁着时间还有出去再开一局,然而这个时候一双手从身后伸过来,用无可抗拒的力量将他凌空抱了起来。
“你怎么来我房间了”
秦晚台慵懒中透着一丝惊喜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大概就相当于母狮子一醒就发现面前有只羚羊幼崽似的,这可不就巧了吗?
“秦姨你怎么醒啦?”
张繁弱担心她看到电脑屏幕,满脸开心的回过头去:“快下午了,等会我们出去散步吧?”
秦晚台此刻正鸭子坐在床边,两只手举着他,刚睡一觉她短发有些凌乱,脸上还有几道头发压出来的细微红印,气质不再端庄,却有几分能看得到摸得着的鲜活。
“等会再去吧”
她说着打了个小哈欠,然后抱着他重新倒回床上,丰腴的腿伸啊伸,勾来被子盖到了二人身上。
“阿姨还有点困”
秦晚台声音有些迷糊还有些软,像是解释又像是撒娇,由那张明艳成熟的脸说出来简直杀伤力十足。
“”
张繁弱心跳加快了那么一点点。
但是他感受到了秦晚台的疲累,所以也没有说什么抗拒的话,就乖乖躺着以免打扰到她的休息。
然而秦晚台睡觉并不老实。
她笔挺秀美的鼻子忽然动了动,然后脑袋就好像刚出生的小狗似的,明明睁不开眼却想依靠着嗅觉寻找东西。
再然后,她找到了。
“嗯”
她鼻腔发出柔长的声吟,将脸埋在张繁弱怀里使劲的蹭了蹭,嘴里含糊不清的道:“宝宝你怀里怎摸香香的,针不戳”
张繁弱无语的抬头望天。
这阵子他也注意到了自己身上散发的清香,然后一个人研究了会,感觉大概率是德鲁伊之手的副作用,身为当代德鲁伊,亲近自然,身上带着点植物清香也是很正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