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之后,我心里有些懊恼于自己的冲动和不周全。因为实现把所有问题都想得太过于简单,以为让龙总赚钱就可以让他轻松把这个女人给甩掉,但我却忽略了穆娟强烈想要和龙总在一起的欲望,以及她这个人的心狠手辣。
否则的话,也不至于让外婆遭受现在这种罪。想到外婆。我不敢再呆在家里,连夜驱车去了医院,先是简单的处理了下我脸上的伤口,再去找到护士要医院对我外婆的病房多注意。自己在病房里守到凌晨6点半,才急忙回到家里叫醒丫丫起床,去学校。
想到昨天莎莎说丫丫的老师找我,把她送到学校之后。我去了她班主任张老师的办公室。张老师看来人是我,连忙让我坐到办公室里去,又给我倒了杯水,说:“丫丫妈妈,昨天你亲戚来接丫丫的时候我说的那些话她都转告给你了吧?”
“嗯,是的。”我客气的接过水杯,说:“张老师,我不知道您的意思是”
“这次来学校选苗子的,是北京有名的国际舞蹈学校,很多学生家长都知道,这个学校培养的孩子基本上在国际上都会有些出息。昨天学校的老师找我沟通过,她们的意思是想要把丫丫收进学校加以培养,但是这种事,我总是要和你们家长说说的,最终去还是不去,还要你们自己考虑。”张老师简单明了的把问题和我说了一遍。
“去北京?”我觉得有些突兀。说:“可是丫丫还那么小,不是应该多学文化课的吗?我觉得舞蹈做为一个爱好还行,可是专门上舞蹈学校,这”
“丫丫妈妈,其实选择本来应该是交给你来做决定的。但是我记得丫丫刚转来的时侯你找我说过,你和她爸爸是离异的对吧?这些日子我也总是看到她祖祖来接的,有几次我问过丫丫。她说你的工作很忙平时基本不在家里。”张老师有些欲言又止的说:“我说直话你可不要生气哈。”
“嗯,张老师您说。”
“隔代带孩子总是有缺陷的,何况是您这样破碎的家庭,对孩子的身心发展总不是特别的有利,在这之前我是观察过丫丫,她和同龄的孩子比起来,心理确实有点小问题。所以我的建议是,如果您和孩子的父亲不能再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倒不如把孩子送到这样的全寄宿学校,有志趣相投的小朋友有专业的心理辅导老师。”张老师说完,又补充了说:“当然,我只是发表个人的意见,最终的选择权还是在您这儿。”
丫丫的心理是孤单而且有些偏执的,从上次她划烂那么多辆车我就已经看出了一些苗头来。但是真的要把她那么小的年级就送到全寄宿的学校,我还是有些不舍。可是张老师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别说给她一个稳定的家了,如果外婆不醒过来我两头照顾,再加上公司的事情还要忙,我怕是连接送都不能每天坚持下去。
所以,我有些动摇的问:“如果我们答应下来,是什么时侯去呢?”
“如果要去随时都可以,看你这边安排好时间,确定之后办理转校手续,我会把丫丫文化课的进度报给舞蹈学校,那边的老师会安排一段时间一对一的对接辅导。”张老师说。
我端着水杯犹豫起来,张老师说的这些话不是没有道理,在我当初送丫丫来的时侯就把很多情况告诉过她,她当然也是站在为丫丫好的角度说的这些话。但是,真的要送去北京那么远吗?可是如果不送的话,我哪儿来的时间和精力照顾好丫丫身心的健康成长?
就在这个时侯,一个小女生哭着跑了进来:“张老师,于乐涵掐我。”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张老师把女孩儿抱在自己的怀里,安慰着她:“你先别哭。”
“就是刚才进教室的时侯,我不小心踩到了她的脚,她就一把把我推到然后在我身上使劲的掐,掐完她就跑了。”女孩哭着说。
我跟着张老师一块儿去教室把丫丫叫了过来,在张老师把女孩安抚好之后,我才轻言细语的问丫丫是怎么回事。丫丫不屑的说:“谁让她踩我,就是该掐。”
那种厌恶和憎恨的表情,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几岁女孩儿的脸上,可是丫丫竟然有。就因为人家不小心踩到了她,她那种要去报复的欲望竟然是那么的强烈。
我抱着她,说了句:“丫丫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可是我刚刚才这么说了一句,她就气匆匆的跑了出去,在办公室门口的时侯还转头对我做了个鬼脸:“坏妈妈,你滚。”
这一刻,我终于不再犹豫的点头答应:“张老师,把孩子送走吧,什么时侯可以办转校手续。”
“上午就可以,舞蹈学校的老师晚点会再过来。”
北京我唯一就认识敬子睿和莎莎,想着昨天晚上敬子睿漫骂我的那些话,我心里虽有难受却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他正准备录制一个节目,接起电话就说让我有事先和莎莎说,他晚点再回复我。
我把丫丫的情况和莎莎说了下,她当场就回应了我说那个学校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现在舞台上好多舞蹈演员都是那儿毕业出来的。我心里也算是有了个底,上午就在学校办理了丫丫的转校手续。因为舞蹈学校的老师下周就要回去,这次招收的学员明天都要和老师一块儿回去,至于其他还在考虑的,等考虑好之后家长自己送过去。
办理好丫丫转校的手续,我像是心里丢了一块肉,要不是那段失败的婚姻,我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小小年纪就要一个人去到那么远的地方?
第二天早上,我不舍的把丫丫送到了机场,看着她和老师们一块儿走进安检之后,我蹲在地上哭了好久好久。直到我的电话响起,我才擦干眼泪:“阳阳。”
来电话的,是葛英的女儿阳阳。
但是说话的却不是她,而是潘洪的声音,他说:“宋小姐,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吗?”
我还沉浸在丫丫离开的悲愤情绪中,想了半天没有想起我答应过他什么事,但还是敷衍着问:“嗯,你说。”
“阳阳就要上大学了,但是她的学费还没有凑齐。这些天葛英天天晚上出去早上才回来,屁大哥知道她在外面搞些什么鬼。我记得你说过,你会帮阳阳出学费的对吧?那么你现在有空的话,就把钱送过来吧。”潘洪一副像是我欠了他钱的样子。
我站起来,一边往机场外面走一边问:“葛英又出去了?”
“是啊,这个娼妇,也不知道又跑到哪儿卖去了。”潘洪骂骂咧咧的说:“要是阳阳的学费有着落的话,我肯定不会要她再出去卖。”
葛英到底有没有去卖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们家现在是缺钱的。想到那天碰到葛英时侯她那副慈母的样子,我无法想象她要是二进宫会怎么样,所以答应了潘洪,说马上赶到他们家去。
我去银行取了点钱,赶到他们家的时侯葛英刚刚回来,一脸疲倦的样子准备睡觉。看着我到了,又撑住去菜市场买菜,要留我在家里吃午饭。
阳阳去附近的肯德基打暑假工去了,家里就只剩下我和潘洪两个人。我没有选择直接把钱给他,而是和他聊起了最近他在赌场的情况。说起赌场,潘洪瞬间就来了精神,口若悬河的和我说:“哎呀宋小姐,你不知道来我们那里的人可真是有钱得很呀,一晚上输个几十万那是眼睛都不眨以下的,我潘洪别说一个月,就是一年能挣那么多钱就好了。可是啊,我命不好,他妈就只能在那儿帮他们看看场子,才给老子2000块钱一个月,还不够我上去玩一把。”
我笑笑,说:“你也可以不去玩呀。”
“怎么可能。”潘洪敲着二郎腿,说:“万一老子手气好,一把就能赚回来阳阳的学费,一本万利的事情谁不想去做?”
“呵呵。”我敷衍着笑笑,像是想起了什么,说:“你们那儿有人作假么?”
“有啊,就是成本太她妈的高了,一个能看穿牌的眼睛要他妈的好几万。当然,如果买通了场子里发牌的人给他分红,他还是愿意帮忙的。”估计是想着我要给阳阳钱,潘洪什么实话都和我说。
“那你去买呗。”
“你说的太容易了,要是那么简单的话,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在里面赚大钱了?”潘洪凑过来,神秘的和我说:“那些来赌大钱的人啊,都是要随机选发牌人的,你不可能有那么多钱每个人都去买通的吧?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一个新手什么都不懂的来,才有可能不去随机选,买通一个就行。”潘洪说完像是发现了什么似得,“该不会你想要去里面赚点钱吧?”
“哈哈哈哈。”我大笑着摆摆手,说:“我没那个闲功夫,当然,现在你们家这样的情况如果你想要去,我还是可以支持你的。”
“真的?”潘洪简直两眼都在放光。
“是。”我笃定的点点头,从手机里面翻出穆娟的照片说:“这个人,现在手上有一笔钱,不多,大概可能几十百把万吧,你要是有办法把她的钱变成你的,那就是你的本事。”
“真的?”潘洪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好事。
“我什么时侯骗过你?阳阳的学费,我等会儿直接给葛英吧,你要是想要挣大钱,就想办法把这个人套进去。”
“嘿嘿,这人是和你有什么过节的吧?”潘洪盯着穆娟的照片,阴笑着说。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你有钱赚就行。”我收回手机,把电话号码写在纸上递给他:“路子我帮你找好了,如果买通什么人需要多少钱,你到时候言语一声我把钱给你。但是我有话在先,那些钱是给你铺路的不是让你拿去翻本的。”
“没问题。”潘洪爽快的答应了我,又伸出手说:“你先给我2万吧,我晚上去找个人合计合计,这笔钱我一个人赚肯定是赚不下来的。”
我犹豫了下,还是给了他2万块钱现金,然后说:“你要是为了骗我这2万块钱而不去帮我做事的话,以后阳阳的生活费我可不负责,你老婆该去卖还得去卖。”
“哎呀怎么可能,瞧你说的什么话呀。”潘洪接过钱点头哈腰的说:“放心,赌博的魅力是很大的,没有人能抗拒一夜暴富的梦想,所以这件事啊,你交给我就是百分之百对的。”
葛英买完菜回来的时侯,潘洪已经拿着钱急不可耐的去了赌场,家里剩下我们两个女人。我把钱递到她的手里,说:“我们俩虽然之前有点过节,但是阳阳很乖,这笔钱你就拿着给她交学费吧,别再晚上出去早上回来了。”
“这”葛英看着我递过去的钱,眼眶马上就红了,就差是要给我跪下的样子,说:“妹子啊,当时我那么的害你,为什么你还要对我这么好呢?”
“没什么的。过去的事情总是过去了,有些事情咋们能不干就别干了,阳阳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也是要嫁人的,别被她知道了那些事情以后脸上挂不住。”我把钱按到她的手上,说。
说起女儿,葛英的眼泪马上飚了出来,“妹子,我真是不配当个母亲啊。”
“没事,拿着这笔钱,不去了就是。”我安慰着葛英。记来低技。
“嗯。”葛英点着头,“这钱算是我借你的,等我找个正常的工作之后,慢慢的来还你。”
“不急着还,先把自己的生活走上正轨就好。”
约定于思成交付办公室使用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到的这天于思成并没有打电话给我,我也能想到工程肯定还没有装修完成,但我还是一个人去了工地,想要看看到底惨到了什么样子。
到的时侯工人还在热火朝天的做木工,因为后期的图纸接连出了几次问题,木工是拆了做做了拆,到现在也还没有完工。墙上也才刚刷了底漆,表面还没有开始。我问了下工人还要什么时侯才能完工,工人说他们也不清楚,因为刚来没有几天,之前的工人前前后后走了好几拨了。
我满意的点点头,看着小杜的办事能力果然不错。于是,笑着离开了现场。
有种想要找人庆祝下的冲动,于是拨通了莉亚的电话,想要和她在一起坐坐。从外婆出事之后,我就天天医院家里两头跑,那边租的房子也退了,莉亚自然也就回到了她自己的家里住。不过最近她倒也没有闲着,经常打电话来和说我龙总又带着她去了哪儿,或者是于思成又来找过她。她就这样游离在两个男人之间,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