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绵绵的声响未落,润如酥的雨纷纷,四月末的春霖簌簌,还有些凉意。
听着这声响,连绵的雨丝,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一直持续着,拍打屋檐的声音不绝如缕。
与屋内的情形有点相似,鄢苏呆呆的看着祁晏,愁云惨淡,他的眼里似乎有什么不安的情绪涌动着,就同穆青看晏紫苏的神情是相似的。
那里面盛满了什么,可她看不明白。
她觉得脑袋还是疼,昏昏沉沉的,只知道大概现在是在安全的的地方。
想要撑着起来,但右肩还是丝丝地疼,提不起劲来。右手又滑落到了被子上。
祁晏见状,赶忙上前来,扶起了她,在她身后垫了个软枕,好护着腰。
屋子里没有了之前打斗过的痕迹,干净整洁,想是祁晏收拾的。
一切都显得平静祥和,丝毫没有大难不死的意味。
只是除了她苍白无力的样子,喉咙干渴,她干涩开口,“我想喝水”
祁晏平时顶稳重知礼一人,此刻却显得有些笨拙,忙不迭去到桌边,想倒一杯茶,茶壶举起向下,却没有一滴茶水出壶嘴。
提了茶壶就往楼下走,头也不回道,“师姐稍后片刻,我马上回来,马上!”
祁晏为鄢苏忙前奔后的样子,破除码也兑换了,鄢苏想:初步任务告捷,不用死了,可喜可贺呀!
无名又不合时宜的出来了,语中一盆凉水浇得人心凉,“别高兴太早,晏紫苏还没解决呢!”
说到这个,她也纳闷,怎么妖狐,祁晏是直接将她打死了么?
大荒妖女在万年以前差不多都销声匿迹了,怎么近了,突然冒出个千面妖狐的。
大荒与凡间被天河阻隔,晏紫苏何以逃的出来。
有好些事情还没查清楚,她怎么会爱上人类的,这些都是未知。
噔噔哒哒的上楼声传来,门被轻轻推开,祁晏进来了,白衣下摆晕了些深色,肩上也有,携带一丝凉风进来,许是去后院煮茶时,落着了些雨。
刚进屋,他立即回身去把门扉掩上。
他提着刚沏好的茶,倒了一杯,小心端着走到鄢苏床前,他小口小口地轻轻吹着滚烫的茶水,一边吹一边说:“你等等,我帮你吹凉就好了”
滚烫的茶水把他修长若玉的指尖都给映红了,他不怕烫似的,稳稳拖着杯底,不急不慢的吹着。
她摇摇头说道:“先放在小几上,待放凉了我再喝”
等她说完,他就真的放下了杯子,把手握着置于膝上上,手背向上,想掩盖手心的灼红。
祁晏其实是个很执拗的人,他认定了你对他好,也会竭尽能力来把那分好加上他自己的心血来回馈给你,这样的人往往容易偏执,认准了死理,就不回头。
槛外长江空自流,不撞南墙不回头,这是他自己待人接物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