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墨愣了一会儿,当着顾浅溪的面给自己的手下挂了个电话,“最近楚翰集团的董事会在推举新一任的董事长,他从前两天开始,就在忙活董事会的事,探子说他从昨晚在办公室,忙到现在还没出来。”
“能确定人在办公室里?”
苏承墨微蹙眉头,“你为什么这么怀疑是他?”
顾浅溪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自己也不知道,心里怀揣着一丝希望的问道。“容烟儿的脑电波,可以以自身受损为代价发动高频率的脑电波攻击我,引起记忆紊乱,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会弄巧成拙,把你原本忘记的记忆,恰巧唤醒过来呢?”
苏承墨瞳孔骤然收缩,旁边陷入短暂的安静当中。司徒安然思衬了半响,有些不确定的道,“从理论来看,有这种可能。顾花旦你是指,你之前忘记过一段记忆?”
说到这一幕,顾浅溪的眼前就忍不住会浮现起那间,透着死气的惨白病房,一股冰冷入骨的寒意瞬时传遍她全身。
“我似乎确实忘记过一段记忆。”
恍惚间,顾浅溪被自己的声音惊到了。回过神来,才发现呢喃间,把自己心里想的说出来了。苏承墨紧蹙着眉头望着她,旁边的人更是屏息静气,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偌大的楼层,顿时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看着他们的神情,顾浅溪敛了眼帘,深深的洗了一口气。那一段回忆,犹如蚀骨之蛆,成了她记忆长河里不可避让过去的鸿沟。
“七年前,我被关进监狱,第二个月的时候发现我有了身孕,躲藏着瞒过其他人,但是在孩子五六个月大的时候,被同室的狱友发现了。后面发生的事你们应该知道了。”顾浅溪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尽量保持平静。
回忆犹如潮涌的浪花,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并不在监狱的澡堂,而是在一个不知名的医院。医院的陈设很老旧,墙壁灰斑驳掉落了不少。我不记得那段时间发生过什么,好像做了一场梦,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我又继续在监狱里面生活。我问旁边的人,我是不是离开过一段时间,她们都说没有。可是当时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被引产掉了。”
苏傲云是第一次听见她的故事,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引产?”
她一出口,最先瞪向她的,不是司徒安然,而是苏承墨那双红的仿佛淬了血一般的眸子。苏傲云心狠狠一缩,吓了一跳。
顾浅溪还沉浸在回忆里,没注意到这一幕,只是随着苏傲云的话说下去。“嗯,也许是引产的感觉太深刻了,所以我非常清楚的记得,我离开过监狱,记得那个老旧的医院,惨白的病房。”岛向吐巴。
“那段时间,我会反复做一个梦,梦见在那个病房发生的一些事”梦见,那个未出生,就被人残忍的剥夺生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