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着烛火的寝室内,陈若瑶正捧着一本商训细读。
这商训又名陶朱公商训,相传为范蠡所著,全书分为经商十二则、经商十八忌、经商理财致富十二戒,是商人经商致富的圭臬。
陈若瑶从陈家离职之后,再也不用去酒肆,闲来无事便翻看这本陶朱公商训,读到酣处不由连连点头,低声吟诵道:“天,地,人,神,鬼,天为先天之智,乃经商之本地为后天修为,靠诚信立身人为仁义,懂取舍,讲究“君子爱材,取之有道”神为勇强,遇事果敢,敢闯敢干鬼为心机,手法活络,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一言未了,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重重的敲门声,惊得她不由微微错愕。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陈若瑶微微蹙起了柳眉,思忖一番,拿起一根木棒走到了门边,警惕地喝道:谁?”
门外无人应答,敲门声却是更加紧促了。
陈若瑶心内紧了紧,怒声道:“你若再不回答,我便报官了。”
一句低低的男声突然从门缝中传来:“若瑶,是我”
“余郎?”陈若瑶惊喜地应了一声,已是放下木棒打开了房门。
两扇木门刚刚打开,一个人影已是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倒在院子中便滚了数圈,趴在地上再也没有了生息。
见状,陈若瑶立即是吓得不轻,一个箭步上前来到他身边,却问到一股浓烈的酒味,顿时哭笑不得地开口道:“你喝酒了?而且还喝得酩酊大醉?”
余长宁醉意朦胧地吐着酒气道:“明明我就没错,姨娘她为何要打我?若瑶,你告诉我这是为何?”
陈若瑶听得不明不白,见他模样说不出的难过,不由柔声安慰道:“余郎,你先别急着说话,来,我扶你到床上去。”
余长宁醉醺醺地点点头,趴在地上却是一动不动,陈若瑶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扶起,脚步蹒跚地扶着他朝着屋子里走去。
刚刚将他放到床榻上,余长宁双手挣扎像是溺水之人:“若瑶,你,在哪里?难道不也要离开我?”
陈若瑶心头一软,已是坐在榻边拉着他的手正色道:“不管是天荒地老,海枯石烂,陈若瑶都不会离开余长宁,天可明鉴!”
闻言,余长宁突然坐了起来,晃动着一根手指笑嘻嘻道:“那好,若我要你陪我一道私奔,你愿意吗?”
“私私奔?”陈若瑶闻言差点咬到了舌头,疑惑不解地问道:“我俩为何要私奔?莫非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呵,我现在恨死了余家,恨死了姨娘,再也不想留在长安,走,陪我一道浪迹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