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林荔知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正想翻个身继续赖床却隐隐感觉到身下的触感有些不对劲,好像还有什么压到了自己的头发。
唔……林荔知揉了揉眼,回忆渐渐浮现在脑中。昨天阿古岑来过……然后她在给小元让矜煎药,然后自己好像就睡了过去。
糟了,药该不会又熬废了吧。林荔知一下子清醒过来,正要撑着身子起来却又被一股力量拽的趴了回去。
咦,怎么回事?林荔知顺着受力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压着自己长发的罪魁祸首——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元让矜?!他怎么会睡在自己的房间?哦不对,他怎么会也睡在地上?
林荔知仅有的一点睡意也消散了,她小心翼翼的把头发从元让矜压着的手腕和缠绕的指间里绕出来。
林荔知怕惊醒元让矜,手上的动作很轻,——她昨天便看见元让矜眼底淡淡的黑眼圈,想来是前一日睡得并不好。既然难得睡着了,便让他多睡一会吧。
正因为这份想法,本来简单的工程就变得格外费时。期间难免有皮肤擦触的动作,意料之外的,元让矜的手很凉,掌心和指节处略有薄茧,想来是之前练剑留下的。除此之外,右手掌心上还有一条很淡的伤疤。
好不容易把头发顺利的拿出来,林荔知正想松口气,冷不丁听见旁边的人一声低低叫了一声。
林荔知顿时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整个人僵在了原地。过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何必如此心虚,于是在心底狠狠自我唾弃了一番。
再低头时,元让矜不知何时已经伸手攥住了她的衣角,只是眼睛还闭着,并没有醒过来。
没有安全感吗?林荔知心底一软,终是没有把少年的手再挪开。目光扫过屋子,心中已经大略有几分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