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乘风和聂清知在明安宫待了近三年时间才回到五道盟,彼时,二人都已突破到筑基中期,灵力和实战经验也在两年多里得到了强大的磨练,精进了许多。 宋天颐见到他们二人时,少年人的模样已转变为青年,身高都长了不少,脸上的轮廓也退去了不少稚嫩,特别是师乘风,二十岁的他五官明俊,线条硬朗,剑眉星目,身材高大,气质沉稳端正,俨然一派名门正派的端庄! 聂清知跟师乘风的硬朗沉稳气质则完全相反,一双桃花眼越发神采奕奕,笑起来比女孩子还要勾人心神,五官俊美,身材高挑,虽比师乘风略矮一些,却比同龄人出挑,只是心性还是老样子,在长辈面前时难得端正一些,离了长辈的面便没个正经,浪起来愈发没边!最饱受其害的就是师乘风,因两人师兄弟的关系,很多时候都比别人亲近许多,聂清知时不时在师乘风脸上捏一把腰间掐一把是常有的,拿他开玩笑也是家常便饭,好在师乘风也算习惯了,渐渐就做到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任凭聂清知怎么浪他都安若未闻,偶尔太过分的时候也会小小的惩戒,不过聂清知总是能很快地讨饶,贱贱的本性一如当初! 二人回到无心岛后,宋天颐又开始了每天给他们二人教导心法和灵乐的日子,期间白辰的灵宠白糖也跟他们一起上课,白辰自从被苏浅眠带回天剑岛闭关后,白糖便由宋天颐代为照顾了,经常也教导它一些修炼法诀,竟然慢慢也突破到了筑基中期修为。 这日,聂清知修炼空闲之余,找到正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睡觉的白糖,拔了一根逗猫草逗它,边挠边念叨:“诶?我说小白糖,你家主人啥时候回来呀?你这当灵宠的咋这么不称职呢?也不知道关心关心你家主人,别人家的灵宠都是寸步不离地跟在主人屁股后头,你倒好,主人不见了三年了,你一点也不着急,还有心思在这里悠闲地晒太阳睡觉!你说你,不是个白眼狼是什么?啊?” 白糖眼皮都没睁一下,尾巴在聂清知逗它的那只手上用力一甩,语气不耐烦道:“滚!别烦我!” 聂清知一下子惊得向后跳了两步,手颤抖着指着白糖道:“你……你……你会说话了?” “呵呵,师弟你也挺悠闲啊!都有空替我教训灵宠了!” 闻声,聂清知猛地转过身,眼前的人让他脸上的神情转变为惊喜,开心道:“小师妹你回来了?” 白辰挑起一边眉毛笑着看着聂清知,三年未见,两人都成熟了不少,十五岁的白辰已是少女的亭亭身段,一身淡蓝色劲装,脚穿湖蓝色的小皮靴,两只袖口处缠着白色的缎带,长发高高束起,显得整个人干净利落,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比之前白了不少,明眸皓齿,又带着一股子桀骜不驯的野劲,虽然说不上美貌清丽,却也颇为地动人心弦,从她身上的气息来看,聂清知隐隐约约地觉得对方的修为已高过自己。 “嗯,苏武师放我几天假,过段时间要带我外出历练。”白辰笑着道。 聂清知张大了嘴巴,忽然想起了刚刚好像听见了白糖开口说话了,又指着白糖惊疑不定地道:“你的灵宠刚刚好像说话了!” “哦?是吗?”白辰笑着走近了白糖的身边蹲下,捏着下巴打量白糖道:“看来敬远师叔说的没错呀!你果然可以跟其他人说话了!”唐墨曾经告诉过白辰等她突破到金丹期之后,白糖便可以跟其他人语言交流了,没想到果真如此。 白糖睁开眼睛瞥了白辰一眼,尾巴扬了扬,道:“你回来了。”语气平淡的好像昨天才跟白辰分开似的。 白辰点点头,摸摸白糖身上顺滑雪白的毛,“不错呀!你已经突破到筑基中期了!” 一旁还在吃惊于能听见白糖说话的聂清知这才想起问白辰现在的修为境界,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宋天颐和师乘风正走过来,见到白辰,二人也是一愣。 白辰上前对宋天颐欠身行礼,“好久不见了,师父!” 宋天颐盯着眼前的白辰,目光灼灼,有些不敢置信道:“辰辰你这是……已经跨入金丹期了?” 白辰笑着点点头,承认道:“恩,前几天才刚刚突破的。” 一旁的聂清知和师乘风都诧异不已,他们以为自己这三年来修炼也算十分刻苦,进步速度在同辈弟子中算得上很快了,没想到白辰竟然一下子就超出他们许多! 宋天颐一抚掌,从未有过的开心道:“很好!很好!”第一世的白辰十七岁迈入金丹期已是天纵之才,这一世,竟然在十五岁时就已经突破到金丹期,不能不令宋天颐惊喜不已。 一番寒暄之后,白辰从腰间挂着的绣着“辰”字的乾坤袋里取出自己的灵牌,双手恭恭敬敬地托到宋天颐的面前,道:“师父,我已满十五岁,初心未改,请师父为我赐道号吧!” 闻言,宋天颐竟然有一瞬间的失神和感动,略微颤抖的手接过白辰的灵牌,凝了凝神,修长的指尖凝聚灵力,第四次刻下那熟悉的两个字:无邪! 白辰笑着接回灵牌时却在见到“无邪”两个字时一愣,心底忽然又有什么东西打翻了一般,各种莫名的情绪充斥上来,令她怔怔出神。 “怎么了?不喜欢这个道号吗?”宋天颐疑惑道。 白辰一惊,忙道:“啊,不,师父赐的道号自然是喜欢的!” 宋天颐微微一笑,道:“你三年未回无心岛,今天晚上就设宴为你接风吧!我们师徒几人也好好聚聚!” 白辰微笑着点头,道:“好的!” 这一晚,无心岛热闹非凡,宋天颐心情好到不行,喝了不少的酒,三个徒弟也到了可以喝酒的年纪,三人都陪着宋天颐喝了些,不过神智都还算清醒。 结束之后,聂清知又偷偷藏了两坛酒拖着白辰一起聚到师乘风的房间里,三年不见,师兄妹三人又聚到了一起,不禁就想起了曾经在玄武门把酒言欢的那晚,于是决定趁着师父喝多了,他们今晚再来一次。 聂清知先是给自己斟了一杯,喝了一口有些不满道:“我说小师妹呀,我跟师兄这两年也算是非常努力刻苦了,可是你看看,三年未见,我们都还没到筑基后期,你就已经突破金丹期了,这没道理呀!你是不是走什么捷径了?不然为何比我们快这么多?明明你才是最后一个筑基的!” 白辰也猛地喝了一大杯,意犹未尽地看着聂清知道:“你若见识过我这三年来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就不会说这种话了!修道一事本来就无捷径可走,如果有,又哪能轮到我们呢?早就被人走尽了!” 师乘风也喝了一杯,开口道:“苏武师难道这三年来都跟之前在甲子园上课时一样天天那么对你么?” 白辰的眼光沉了沉,又喝了一杯,才道:“跟这三年相比,之前上课时的那些教导真的是不值一提的毛毛雨了。” 聂清知不敢置信地张大嘴巴,“上课时你被修理的那么惨还叫毛毛雨?”他也被苏浅眠吊打了一段时间,自然是深有体会那种日子是有多难受的。 白辰深吸一口气,然后一言不发地动手拆开了绑在右手袖口上的缎带,见状,聂清知惊讶道:“小师妹你这是干啥?要打架么?” 白辰睨了他一眼,未答话,拆完缎带之后,将衣袖向上一捋,露出一段小臂,展示在师乘风和聂清知的面前。 二人仅仅是扫过一眼,便倒抽了一口凉气,一齐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