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两百零二章 极东之地(1 / 2)娇养王妃是首富首页

这日,桂嬷嬷带着一个仙风道骨的算命先生进了昭郡王府,“先生这边请!”

那日太妃吩咐之后,桂嬷嬷马上命人去找赛诸葛,可赛诸葛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信,她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知如何跟太妃交代?

所幸,皇天不负苦心人,就在桂嬷嬷即将绝望的时候,赛诸葛再次出现了。

桂嬷嬷大喜过望,立即请赛诸葛去昭郡王府,赛诸葛原本不肯,但桂嬷嬷好说歹说,总算说得人家动了心,愿意走一趟昭郡王府。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辰,到了常太妃寝居,里面一片寂静,桂嬷嬷恭恭敬敬道:“夫人,赛诸葛到了。”

“进来吧。”里面传出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经历了日复一日的从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常太妃求助无门,对赛诸葛的期盼更浓了。

桂嬷嬷忙道:“先生里面请。”

室内的光线很昏暗,倒不是常太妃住处环境不好,而是渤儿生死未卜,她这个当娘的每日心如刀绞,一看到阳光灿烂就觉得刺眼,看到谁不小心笑了一下更是勃然大怒,重重责罚,还命人把窗帘门帘都拉起来,所以室内分外阴森灰暗。

人进来之后,常太妃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打量赛诸葛。

大约五十多岁,身材瘦削,留着一副山羊胡,肩上扛着一副“神机妙算”的旗子,十足的走江湖的模样。

赛诸葛对常太妃的打量泰然自若,“草民见过太妃。”

“你如何知道我是太妃?”常太妃抬眸,为了试探赛诸葛到底是空有其名,还是真有两把刷子?她吩咐桂嬷嬷不要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并刻意称自己为“夫人”,不想他倒一眼就猜到了。

赛诸葛胸有成竹道:“太妃天庭饱满,形厚神安,此乃当家作主的贵人之相,既然这是昭郡王府,那么您必定是太妃本人了。”

常太妃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这些走江湖的大多修炼了一手察言观色的好本事,要看出这一点并不难。

她正在盘算怎么继续试探的时候,赛诸葛忽道:“草民告辞。”

桂嬷嬷大惊,叫道:“诶,你怎么回事?”

常太妃也一脸诧异,“怎么了?”

赛诸葛面露难色,“草民借祖上传下来的一手占卜之术,专门替人寻仙问药,排忧解难,但太妃的烦忧草民恐无能为力,故而请辞。”

这个赛诸葛倒是和寻常术士不太一样,常太妃脸色阴沉下来,肃声道:“你连我要问什么都不知道,就断定自己无能为力?”

赛诸葛直言不讳道:“太妃虽是富贵相,但同时面赤气黑,有浊气上升,真气溃散之相,怕是富贵不久矣。”

“放肆。”桂嬷嬷厉声呵斥,赛诸葛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诅咒郡王太妃富贵不久?怒气冲冲道:“胆敢在太妃面前胡说八道?该当何罪?”

哪知,面对桂嬷嬷的声色俱厉,赛诸葛不怒不惧,“草民只是根据太妃的面相推测,嬷嬷要是不喜欢听,我不说就是,若想专听好听的,多的是人想对太妃说,草民告辞。”

“慢着!”常太妃开口了,赛诸葛的话虽然刺耳,却说中了她的心事,渤儿接连出事,诸事不顺,她的确有此担忧,又不敢对人言,虽然想当鸵鸟,但赛诸葛的话就像一根针刺破了她虚幻的肥皂泡。

“太妃还有何事吩咐?”赛诸葛身上散发着一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超然和淡定。

常太妃眼神发出阴郁的光芒,目不转睛地盯着赛诸葛,幽幽道:“你说你祖上有占卜的手艺,不妨为我卜一次卦如何?”

赛诸葛沉吟片刻,还是道:“太妃有令,草民却之不恭,还请太妃告知生辰八字。”

常太妃朝桂嬷嬷使了个眼色,桂嬷嬷将早已准备好的生辰八字交给赛诸葛。

赛诸葛接过,随后从包里拿出一个图案复杂的星象罗盘,又掏出三枚铜钱,口中念念有词半晌之后,忽将三枚铜钱往上一抛,铜钱应声落地,奇妙的是,他随意抛洒的铜钱,在地上竟然呈现出整齐的一字。

“先生,这是何意?”常太妃迫不及待问道。

赛诸葛看了一眼卦象,慢慢道:“此生辰八字不属于太妃,而是属于一个年逾弱冠的男子,和太妃有亲缘。”

常太妃眸光一闪,她这样多疑善算计的人岂会轻易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算命先生?这一次也是刻意试探。

被赛诸葛拆穿之后,她也不觉得心虚,坦然道:“先生所说不错,这是犬子的生辰八字。”

“多谢太妃坦诚相告。”赛诸葛原本半闭着眼睛,猛然睁开眼睛,“哎呀,不好!”

“怎么了?”常太妃的心猛然提了起来,一口气没喘上来,带动了剧烈咳嗽,桂嬷嬷忙帮她顺气,“太妃当心。”

常太妃顾不得自己的不适,急切道:“到底怎么了?”

赛诸葛面色凝重,“卦象显示,令郎刚刚经历一次大劫,尚吉凶未卜。”

此时,常太妃对赛诸葛的信任又增加了几分,她浑浊的眼睛透出希望的光芒,“先生可有化解之法?”

可是,面对常太妃的急切,赛诸葛却摇了摇头,“请恕草民无能为力。”

桂嬷嬷急了,“都说你算无不准,能知过去未来,怎么会没有办法化解我们郡王的劫难?”

可惜,激将法对赛诸葛不起作用,他只是叹息一声,“郡王的劫难太重,草民道行太浅,实在无法化解。”

越是这样推辞,常太妃对赛诸葛的期待就越高,若是那种夸夸其谈的江湖骗子,她早就把人赶出去了。

事关爱子,常太妃放下了高高在上的架子,语气也诚恳起来,“还请先生莫要推辞。”

赛诸葛思虑片刻,“念在太妃拳拳慈母之心,草民愿意再试一试。”

常太妃喜极而泣,“多谢先生。”

赛诸葛为秦渤再卜了一卦,可这次的卦象依然不容乐观,赛诸葛念道:“一生漂泊未有依,月明星稀未有凄。”

“这是什么意思?”常太妃虽听这话就觉得凄凉,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赛诸葛解释道:“郡王运道先天不足,年幼丧父,太妃虽有护犊之心,但毕竟是女流之辈,独木难支,同时,郡王五行缺木,若娶名中含木的女子为妻,倒能增加其运道。”

常太妃默然不语,这也是当年她极力要娶徐家女的原因之一。

徐槿楹闺名中含有二木,当年让司天监合八字的时候,司天监就说过,徐家女和渤儿命格极为相配,娶了徐家女,以后渤儿必将鹏程万里,辉煌灿烂。

赛诸葛说的倒和司天监不谋而合,不过,常太妃还是不解,“实不相瞒,犬子已娶名中含木的女子为妻,为何不见转运呢?”

赛诸葛重重一叹,“太妃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郡王是八字流年双重合凶命格,此乃大凶命格,极为克亲,尤克双亲中的同性。”

常太妃的脸一瞬间褪尽了血色,想起了往事,渤儿出生没多久,当年的昭王,也就是她的丈夫就走了,现在想起来,她浑身冰凉透骨,仿佛置身冰窖,难道昭王竟是被渤儿克死的?

“太妃?”桂嬷嬷小声唤道,她也想到了这一层,当年小郡王诞下没多久,昭王就在一次意外中丧生了,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有余悸。

不会的,不会的,常太妃不停地安慰自己,可越是安慰自己,她内心的不安就越如乌云般散开,心里就越是有个声音在叫嚣,分明就是渤儿克死他亲爹的。

赛诸葛浑然未觉,又道:“这名中含木的女子确能对冲郡王的流年不利,但郡王命格实在太凶,且有破财之相,破财败家,主伤双亲。”

一桩桩,一件件都应验了,常太妃面无人色,郡王府从富庶到拮据,也是拜渤儿所赐,她万万没想到,视为命根子的渤儿居然是个大凶的命格,颤声道:“那该怎么办?”

赛诸葛摇头,“草民看相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凶的命格,伤亲,伤财,伤己,伤家,而且是个早夭的命,如今死劫已显,恐回天无力。”

常太妃顿时慌了,渤儿最近霉运连连,赛诸葛说的话一一灵验,尽管她是尊贵的太妃,也是个视儿如命的母亲,哀求道:“还请先生无论如何想办法救我儿一命,只要能化解我儿的死劫,我做什么都愿意。”

她早年丧夫,和渤儿相依为命,因偌大的郡王府只有秦渤一根独苗,所以盼着徐槿楹早日诞下世子,偏偏徐槿楹肚子就是不争气,怎么都不见动静。

别人家子孙兴旺,常太妃羡慕得眼睛发红,终于失去耐心了,暗中吩咐加大催孕药的分量,只要徐槿楹能生下孩子就行,再厉害的方子,她也毫不犹豫地给徐槿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