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苏子影打过招呼。
兰洌炎并不喜欢这种官场里的虚与委蛇,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应过,便打算离开了。
“小侯爷请留步。”苏子影两三步追了上来,但也不慌乱,动作保持着优雅。
兰洌炎有些烦,但现在被喊住,再直接走人却是不太说得过去,看在今天苏家丧事的份上,兰洌炎难得的耐下了性子。
“在下谢过小侯爷今日特地来我苏府悼念天傲,只不过,逝者已矣,往事不可追,我们活着的人,更应该往前看,为以后多做打算,小侯爷你说是吗?”
苏子影的语气循循善诱,兰洌炎本来还以为他会像那丞相一样,因为痛失亲人而哀痛不已,看来是他想多了,苏子影这家伙,比他爹还更厉害,现在竟是借着什么逝者生者来探他的口风了,怕是生怕他们忠南侯府和谁有什么暗中来往吧。
“兰洌炎不过一介莽夫罢了,听不太懂苏公子的高谈阔论,生者,最起码得活下去,才能是生者吧,我也没什么拙见,自由自在就好,”兰洌炎的语气和神情,都如他说的那样,是向往自由自在的洒脱,“对于贵府小公子的遭遇,洌炎深表同情,家中还有些事,就不过多叨扰了,节哀顺变。”
说罢,兰洌炎作礼告别,走的潇洒,给苏子影留下了一个白色的背影。
“不愧是小侯爷,生者,呵,哪里有人活着的时候能真正做到这般潇洒自由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枷锁,有的是生来就拷上的,还有后来那不管自愿或者不自愿的,越来越多的枷锁。”苏子影摇了摇头,心里想到。
对于暗中拉拢兰洌炎,他本来就没抱太多的希望,只要能确保他没有被其他人拉拢,就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兰洌炎那样的人,在苏子影看来,也不过是天真可怜,他的枷锁,不过是暂时被他那个好爹给扛住了,不然,他还能潇洒的几时?
苏子影想到大皇子的妹妹——司空玥,公主殿下怎么就会喜欢这么一个人呢?苏子影有些想不明白,但…心里却有些嫉妒。
…
…
日子终于算是安稳了几天,楚暮也没有又莫名其妙大晚上跑到司府来,司空泠心想楚暮应该是多少消除了对自己的怀疑。
“飞灰,宫里面那位质子这几天怎么样?”司空泠想着,既然那位让人头疼的本尊没在面前晃悠了,那么楚暮是否是又偷梁换柱的进宫去了呢?
“一如往常,楚公子应当还在宫外。”
哦…
那司空泠也只能继续在这宫外陪着他了,好在最近宫里也算平静。
不过算算日子,太子殿下差不多也该出去走动走动了。
这天天气正好,司空泠带着飞灰,出门去城里走一走。
也许司空泠自己也没有发现,她其实也挺贪恋这平凡的幸福,只是这幸福,对她来说是那么的可望而不可及。
又不知不觉走到附近那个茶馆,还是那个眼熟的说书先生,司空泠简直不想再听他胡说八道,径直就要走。
到那边又忽然传出来了一阵阵的惊呼,被好奇心驱使着,司空泠还是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