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几条街问了一圈都没人见过荀天养,习善干脆回房休息。
第二日,早早跟着项应之启程前往素女剑派。出南门,宽阔却曲折的道路延伸向远方,两旁是一汪汪或大或小的清澈湖泊。它们在深处连通,与更远处名为内海的巨湖实际为一体。
鄙陋浅显的语言无法描绘小田县的绝美,无论从何种角度评价这都是一处宝地。可谓此生不到小田县,纵成绝顶也枉然。
沉迷在这仙境,俩人不知不觉间到了素女山脚下,抬眼望去绿树成荫,山间鸟语花香,清泉潺潺流淌,在山脚下汇聚成一汪冷冽而清澈的潭水。
马踏前蹄在泉水边停下,习善与项应之下马走上蜿蜒的石阶,朝着半山腰的山门行进。一路上不断有各类江湖人士自山道上上下下,无论是否互相认识,都客套地抱拳寒暄几句。
把话说开了,来到这里大部分人的实际目的自然是觊觎素女剑派年轻貌美的女弟子,幻想着能够有幸搏得一位甚至几位的眼缘。这些人中有许多是日复一日上山假装偶遇,甚至明摆着蹲点的流氓,所以互相还算眼熟。
习善与项应之两个生面孔的到来让他们有些反感,不过山上前几个月发出助拳邀请这事他们还是知道的。事关素女剑派生存营收,能受邀前来的自然是高手,这些人不傻,无论心中是何感受,表面都很大度的抱拳微笑。
项应之却是正眼都不瞧他们,目不斜视一路往上。
“项家的人可真了不起,一个小屁孩神气什么?”
“可不是,凭着出身罢了,早晚给人揍得满地找牙。”
等习善二人走远了这群人开始发泄不满,项应之胸口的家族刺绣让稍微有些见识的有心人认出,你一言我一语的贬低。
山路上转过几道弯,一炷香的功夫二人便到达了素女剑派的山门。
山门外四位负责接待的女弟子各个眉清目秀,手持长剑又凭添了几分飒爽英姿。这几月门内弟子轮换接待受邀前来的门派、世家或者侠客,但期间不断有厚着脸皮自己贴上来的不入流武者想趁机进入门内。作为名门正派又是女子,她们始终压着脾气不好发作,实际上耐心早就被磨到见地了。
一名娃娃脸的可爱女弟子带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劝退一行武夫后,抬眼就望到了衣着不俗的项家二少爷,这让她暗暗松了口气,转过身抱拳朗声招呼道:
“敢问阁下可是收到了请帖?”
“破阵项家项应之前来助拳。”项应之回礼,很随意的拱了拱手。
女弟子虽然觉得眼前之人有些高傲,但听到名号后只觉得对方理应如此,露出一副笑脸接引领路:
“公子请拿好邀请信件,随我上山拜见掌门师姐。”新晋掌门吕舒书实在太过年轻,所以门内几乎都是与其平辈的弟子,大都称她师姐。
一道高耸陡峭的千阶石梯自山门直通剑派练剑场,主殿与偏殿分立练剑场正后与两侧。
女弟子将二人接引入正殿,两双男人的眼睛同时被那名身着月白长衫搭配浅黄纱衣的女子背影所吸引。
衣物无法隐藏的婀娜身段与黑色瀑布般的及臀长发,仅一眼便让习善怦然心动。空气中朦胧而深刻的幽幽体香,足以让任何正常人魂牵梦绕。
吕舒书听到声音后转身,笑靥如花,如剔透黑宝石般的眼睛水润明亮,弯出了一个及其可人的弧度。但最吸引习善的是她的嘴角,上翘的样子迷人而俏皮。
她不像一派掌门,因为气质如和熙的春风而没有威严。
呦,心动了。莫狂感受到习善内心情绪的急剧变化调侃道。
“你是?有些眼熟。”吕舒书的声音清脆又带着由内而外的酥软,听到耳中仿佛心都要融化了。
项应之咽了口唾沫,语气不自觉变得轻柔:
“项应之,小时候应该见过,我爹当时带着我们兄弟三个”
“项家小子,我记起来了,你排老二!项伯伯身体可还好?”吕舒书恍然大悟,话语间透出一股调皮。
“身体很好,你师父那疯婆子也挺好的吧。”项应之似乎有些犯迷糊了,说话都不过脑子。
“哈哈,嗯!也很好,师父他老人家当初可没少教训你和你三弟。”吕舒书捂嘴乐道,眼角弯弯。
“就不聊家常了,你们先跟着小包师妹去议事厅休息,我稍后来主持会议,商讨这次讨伐邪教的事。”
“好,那一会见。”
这位年轻掌门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注意过习善这个跟班,但不妨碍后者自此多了一份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