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杯子被人拿走，严蕾呆愣愣地着严沉海的举动，被宠坏了的她第一次意识到，她比自己以为的还要任性的多。

如今任性的资本被收回，原来自己什么都不是。

这般醍醐灌顶的意识涌进脑海，严蕾怔然的同时不由苦笑，直到这一刻她才彻底明白，为什么自己说再多陆尧也不相信自己，做再多他也只会把自己推开。

她严蕾能这般肆意，仗着的无非就是严家大姐的身份，从来和她自己本身无关。

严沉海如何不出严蕾的心理变化，但这次他却不再心软，别过头吩咐道：“把大姐送回去，她累了，要好好休息。”

李赫眼睁睁地着严蕾仿佛被抽去了全身生机，麻木地上了楼，待严蕾的身影消失在自己视线里，严沉海才向他。

比起之前，这次严沉海的视线更为冰凉。

“你是陆尧的心腹，应该知道他到底在计划什么？”

“我”

李赫尚未想好如何开口，却就被严沉海打断：“我对他的计划没有兴趣，你最好也明白点，把你知道的有用的都说出来，否则就是他陆尧来找我要人，你也别想离开严家。”

见识过刚才那一幕，李赫自然不会怀疑这话里的权威性，只能老老实实地低了头。

华国。

哈他在被抓捕后，当天晚上就被连夜押运到了州市。

玉宜本打算下一步就对高楷动手，但却突然转移了目标。

易诺暂时留在了海市处理后续工作，两个人表面合作实则彼此猜忌。玉宜不信任易诺的能力和性格，担心他会刚愎自用，易诺则怀疑玉宜隐瞒太多，实在不能全然信任她。

但尽管如此，在玉宜保下他后，他还是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她。

“我们之前都认为卡鲁和卡因是一个人，但是，或许他们就是两个人，而且是两个立场不一致甚至截然相反的两个人呢？”

易诺的话玉宜自然听了进去，但是这种猜测暂时等不到证实的机会，她便也不急于去求证。

“你继续留下来，我怀疑海市还有别的隐情。”

易诺有些不解：“海市缉毒力量一直很强，如果不是我们这次主动引进，根本不会有这种情况。”

玉宜明白这种时候不能再打马虎眼，大敌当前，最忌猜忌。

“你二叔的案子你了解过吗？”

这句话提醒了易诺，古董走私案他本该避嫌，所以他一直没有多问。

“卡鲁集团的布局牵涉太多，你二叔不过是他们的一步棋子，而他一直在海市发展，所以我怀疑，海市还有别的秘密，你就留在这里，我相信，没有人比你更有优势查出这里面的隐情。”

相比起华国警方来说，他们的敌人或许更加焦躁。

高楷被陆尧控制住了，葛家老二也进去了，这下子他在金三角几乎寸步难行，左膀右臂齐断的滋味可一点也不好受。

但这一切也不是熬不过去，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了，卡鲁也挺了过来。

只是

“他还没回音？”

“没有。”

比起高家和葛家，安插在各个地方的内应断了大半，这才是最让卡鲁坐立难安的。

“海兹基地，一定是他们！”提到这个噩梦般地名字，卡鲁眼里满满都是恨意。

汇报的那人像是想起了什么，当即提醒道：“海兹基地出来的教官还在华国，我们要不要”说着，他手里做了个开枪的动作。

“暂时不要，这个人我要让他死得轰动，让海兹基地的那帮人再也不敢出来。”

“是。”

“高楷那边的态度怎么样？”

“舍不得的很，就是现在陆家盯得严，高楷怕了。”

“到了这一步，怕已经晚了，让我们的人在陆家安分点，这个节骨眼上别给我暴露了。”

“我明白。”

安排好了一切，一直坐在阴影里的男人终于起身。

浅棕色的头发乱糟糟地，一双蓝色眼睛却深邃得很，眉目精致却带了丝戾气，相由心生，明明和那晚夜场里面的男孩有分的相似，却失了那一分的人性。

陆尧，你当初的那一枪，我一定会加倍还给你。

陆家。

陆尧面前的火盆燃烧，尚未成灰的白纸上隐约可见一个女人的照片。仔细分辨便可认出，这是林可。

待白纸成灰，陆尧方才浇上一杯茶水灭了火星。

“卡鲁，你是来复仇的吗？”

说完，陆尧嘲讽一笑。

窗外的阳光大喇喇地洒了一地，陆尧走出房门，任由每一丝光线穿透自己的身体，在地上透出一道清晰的身影。

一念善一念恶，事物的总有正反面，当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你站到你对手身边时，谁胜谁负早已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