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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夜近    “阿弥陀佛。”面对严蕾的不敬,长老却是意料之中的神态:“陆先生所言极是,小施主果真是玲珑之人。”    严蕾不慌不忙地收起木牌,再将羽绒服口袋的拉链拉好:“不知怎么称呼?”  “贫僧法号悟明。”  “悟明长老。”严蕾回了个双手合十,“可否借一步说话。”    上山容易下山难,何况是雪后山路。  等严蕾二人到了山脚下时,天已经快黑了。  两个人加快步伐返回禁毒所,终于赶在落锁之前回了宿舍。    林可也没有问严蕾在寺里做了什么,倒也省了她编借口的精力。‘    崇明寺中,悟明长老撑着身子从蒲团上起身,身形踉跄,好在有人及时扶住了他。  悟明长老站稳身体,掏出一串沉香木的佛珠递到扶他之人的手里:“严小施主虽与我佛无缘,却也是个通透人。”    陆尧攥了攥手里的佛珠,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笑意,仿佛被夸之人是他,只是说出的话却毫不相关:“长老年事已高,天气寒冷还是不要守夜了。”  “功课做了那么多年,早已是骨子里的习惯了。”    见劝不下眼前人,陆尧也不勉强,将佛珠仔细收好,方才提起正事。  “年前这段时间不太平,长老记得提醒来这儿做法事的香客们。”  悟明叹了口气,应允下来,却又忍不住叮嘱:“你也千万当心,切莫再以身饲虎。”    “明白。”话说到这儿,陆尧本该像往日一样离开,但是他却还是没能忍住多说一句:“她当初被我吓怕了,不是故意对您不敬。”  这还是悟明第一次见到陆尧这般模样,却也不多见怪,“无妨,严小施主也是性情中人罢了。”    陆尧见悟明长老果真无被冒犯的神色,放下心的同时却也难免有些暗喜,“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长老能接受。”  “难得见你有事求我。”  “我离开她六年,估计她心里的怒气一时半会儿还撒不干净,日后再来您这儿,您若是有空就帮我……。”余下的几个字陆尧实在说不出口,好在悟明长老和他是多年好友,也能猜出下文。    “若严小施主来了,贫僧一定会记着多为你说几句好话的。”    陆尧面上一哂,却也没多说什么,道了声别便离开了。    平市这场入冬雪一下就下了三天,融雪又花了将近一周左右。  禁毒所里早早没有积雪,这让严蕾有些遗憾。  虽然她不愿意伸手,但是她还是很喜欢看人堆雪人的。    他们三人来禁毒所已经有一周了,该接触到的也都接触过了。  周末是禁毒所例行的探视日,刚好也是一个天光放晴的下午。    严蕾和负责人打了个招呼,便一起进了见面处。  强制戒毒所的强制力在这时又一次展现出来,在这儿,除了要完成为期两年的强制戒毒外,就连家属探视都是隔着玻璃进行的。  站在墙角看了会儿隔窗抹泪的画面,她还是决定去隔壁普通戒毒人员的见面处看看。    沿着走廊走到底,隔着门她都能听见里面的哭泣声。  普通戒毒人员可以和家属接触,估计抱头痛哭的会是一大堆吧。  想到这,严蕾还是决定不进去了。    其实哪怕来了这儿一个星期,她依旧没有多少感同身受。  吸毒者固然可怜,但也和林可说得那样,很多人的可恨之处也是让人牙痒的。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备注,是楚曼晓。  四下没人,严蕾将人设包袱扔了个干净,深呼吸一口就准备和她飙戏,结果一接通就只听到楚曼晓焦急的口吻。  “严蕾,你在哪里?”  “禁毒所。”  楚曼晓深吸一口气,严蕾早有预料地将手机拿远了些。    “你能不能别乱窜,这儿的形势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一个不小心隔壁缅国就会开战,边境这一块很有可能会被殃及。”  可惜楚曼晓苦口婆心的一段话被严蕾完全抓错了重点,“那陆尧岂不是很危险。”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严蕾完全能够想到此刻楚曼晓的白眼该有多么鄙夷。    “……服了你了。”楚曼晓已经没有脾气了,“邵尹飞说你一来南城就被盯上了,让我转告你注意身边是不是被陆尧的对头安插了人。”    比起刚刚的战争论,这个提醒显然更和严蕾心意,“插了就插了,我好歹也是海兹基地出来的,还怕和他们玩谍中谍不成。”  回应她的是“嘟嘟”的挂断声。    收起手机,视线四下一扫,落在了远处树下的吸烟女人身上。    来平市之初她就预料到了很多情况,比如会见不到陆尧就被他强行送走,比如会被严家派人把她接走,连这种最严重的可能她都想好了对策,像身边被安插人这种事情她完全不放在心上。  当初在海兹基地的时候,她就记得陆尧的教官对她各种苛刻,其中一句话她可永远忘不了。    那个教官说,她是陆尧的软肋,是能让陆尧被一击毙命的心头肉。    正因着这句话,她一千娇百宠长大的皇太女,硬是背着陆尧,逼着自己在弱肉强食的海兹基地待上了大半年。  她喜欢做陆尧的心头肉,但是却是刀砍火烧都伤不了的心头肉。    树下的林可已经按灭了手里的烟蒂,起身离开了。  严蕾双手抱胸,右手食指搭在左手肘上,有节奏的敲击着。  眼眸微垂,似是在思索什么。    说起来,这次和她一起被抓壮丁的都是有故事的人。  林可尖锐,郭辉内敛。  目前暴露出来的信息是林可父亲是吸毒者,而郭辉则一点信息都没有。    严蕾踮起脚尖,碾碎了脚下冻起来的土块。    既然不知道谁是敌人,那就都当敌人来处置吧。    一小时的探视结束了,戒毒警组织戒毒人员回到各自的宿舍。  严蕾跟着大部队慢慢往回走,只是在寒风里吹了一会儿,眼下头有点疼,精神也不是很好的模样。    正走得好好地,前面的人群里突然一阵喧哗。  戒毒警当即吹响口哨:“干什么呢!”  严蕾站在后面,更是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是听着声音,似乎是因为发生了些口角。    严蕾对这些没兴趣,绕开他们就准备继续往前走。  就在这时,队伍里突然冲出来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点瓦块碎片,冲着严蕾扑过来。  周围人都傻眼了,严蕾也像是被吓住了,等那人冲到自己面前,方才侧了下身。  男人没刹住车,吸毒让他的身体反应力下降,等他再想侧身攻击时,却被严蕾握住了手腕。  手里的瓦块掉到地上,严蕾做出一副怕极了的模样,抬脚毫无章法地踹着面前的男人。    等戒毒警将两人分开时,那人身上已经被已经踹出了好几个脚印,就是手腕上都留下了个红痕,脸上更是破了相。  戒毒警将人带走前,沉默了许久:“……爆发力挺强的。”  严蕾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看起来受惊不小,也因此更让人相信她只是反应过激而已。    只是那人被押走前看向严蕾的眼神颇为阴鸷,倒是让严蕾想起了他是谁。  还真是冤家路窄,这不就是她初到平市的那几个毒贩之一嘛,不过他到底是心有多大,才会再一次把攻击目标选择自己。  这要不是傻,那就是太傻。    这件事对严蕾而言只是个小插曲,但是却被禁毒所的领导重视起来。  一晚上几波人过来慰问她,总的主题就是希望她能够不发散不传播,毕竟禁毒所名声本来就不好,再发生这种事情,不方便他们继续开展工作,也对从这儿出去的戒毒人员影响不好。  严蕾倒是无所谓,只是还是得装出一副受惊的委屈模样,这让一门心思想睡觉的她很是不爽。    等这次下基层完了,她一定要换个其他身份接近陆尧,反正现在也找到他的几个窟了,也没必要再披医生这种舍己为人的伟大马甲。    陆续送走几波领导,林可瓜子都磕了半袋子了。  等门锁,她才吐出瓜子壳,幽幽叹息:“这群领导慰问实在没诚意,好歹送点烟酒过来吧。”  严蕾翻了翻水果袋子,都是冷冰冰要用牙啃的,便撇了撇嘴躺回床上。    那边林可还在碎碎念:“今天下午最后一根烟也抽完了,早知道就多带几包了。”  “你有烟瘾啊?”  “对啊,好不容易离了医院,结果我居然只带了两包出来,省吃俭用地抽,最后还是没够。”    这倒是解释了严蕾这几天为什么没看到她抽烟。    严蕾躺在床上睡不着,便也抓了点瓜子嗑。  嗑到最后,她只觉得嘴巴里面干干的。  林可很有经验地递了一杯水过来:“我每次压烟瘾都会嗑瓜子,完了嘴巴太干就一口气喝一整杯水,效果立竿见影。”    然而这立竿见影在严蕾身上却没有见效,两杯水下肚,她觉得自己小肚子都快被撑出来了,也没见好转。  林可朝着水果袋方向努了努嘴:“要不啃点苹果吧。”    严蕾思考了几秒,决定再喝一杯水。    折腾到了十点多,林可拍了怕手去了洗手间洗漱。  严蕾抱着水杯打开手机,找到了备注为“死闷骚”的发了条短信。    【口干舌燥,陆大师发张裸.照刺激下口水分泌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