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上,教习姑姑碎碎叨叨,就怕祝霜清给她丢脸。
“二小姐,能参加宫宴是莫大的荣幸,在你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就看看周围的小姐们做什么。”
“二小姐,吃东西切不可过多,随意吃点就行。像有些容易沾到牙齿的,最好不要吃。”
“二小姐,如果皇上或者皇后娘娘问话,你一定要恭恭敬敬的回答。”
“二小姐,总之你要多注意,这是很难得的表现机会,表现好后宫嫔妃都喜欢你了,以后的路自然顺顺利利的。”
如果表现不好,妃嫔们踩低攀高,有你好果子吃!最后这话,教习姑姑并未说出口,有些话点到为止,不必说那么通透。
杜鹃一直翻白眼,奈何教习姑姑像看不到一般,丝毫不受影响。杜鹃那叫一个生气啊,自家小姐本不爱讲那么多礼,现在她叽里咕噜一大堆,听的人耳朵都起茧了。哈哈,貌似小姐听的睡着了,大概也只有小姐这样的人,才会如此霸气!
终于来到宫门外,守城的士兵拦住了马车。
“里面是什么人?”
教习姑姑抢先道:“我是从祝家的回来的教习姑姑,里面是祝家二小姐。”
国字脸士兵看了一眼,马车里多了个人,他严肃问道:“那还有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教习姑姑嘴角浮现一抹奸笑,外面带来的丫鬟,她可不管。“是祝家的丫鬟。”
“一个丫鬟也想进皇宫?真是痴心妄想!”说完他走上马车,连拖带拽的把杜鹃拉下马车。
奸计得逞的教习姑姑,得意地笑着,无视杜鹃一记恶狠狠地目光。谁让一个小丫鬟给她教习姑姑使脸色,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祝霜清在马车里睡的正香,忽然听到吵闹声,便醒来了。一看到自己的丫鬟像只小鸡一样被人拎了下去,她忍不住冒火!
“站住!”
“她没有进宫的令牌,不能进去。请小姐不要为难我们。”
祝霜清悠然拿出令牌,教习姑姑和士兵脸上写满了讶异,三皇子的令牌怎么会在她这里?唯一的解释是,她是三皇子的人,最好不要得罪!
他极为难堪的笑着,“小姐早些拿出令牌,这个丫鬟也就不会有事。”
教习姑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典型的墙头草!只是祝霜清手拿三皇子的令牌,她也不好说什么,哼了一声,“下次机灵点!”
唉,当差真难,要看大人物的脸色,还要看这些个小人物的脸色,士兵决定,早些攒钱,娶媳妇后就不干这个苦差事了。
杜鹃上了马车,有些惊讶,“小姐,你怎么会有令牌?这个令牌是谁的啊?”
祝霜清慢悠悠的收起令牌,冷眼看了一下教习姑姑,“杜鹃啊,郝帅他神机妙算,算到你可能无法进宫,特意把令牌给我了。有些人啊,明明多说一句话的事情,片片不愿意讲,非要搞出点事来,真是搞不懂是不是闲的蛋疼哦!”
杜鹃再傻也明白这话虽是对她说,箭头却指向教习姑姑呢!她顺水推舟,“小姐,这人呢,不厚道也就算了,还想算计别人,估计是人生太过寂寞吧。”
教习姑姑听着前面的话,还打算宽心不计较。可是听到杜鹃说她人生太寂寞,这简直是不能忍了!
“喂,小丫头,别这么嚣张。这里可是皇宫,我哪里寂寞了,我每天忙前忙后的,根本没时间寂寞啊!”说完,教习姑姑就抬起手想掌掴杜鹃!
打狗还要看主人,祝霜清抓住教习姑姑的手,“教习姑姑,您老人家是最懂礼仪的。却不想今日一口一个我,连自称都忘记了呢。再说,杜鹃是我的丫鬟,她的意思我还能不懂吗?某个人,我们又没说你,你急着对号入座干什么?”
教习姑姑脸憋成猪肝色,她这是着了道,若装作不理会,也就不会跳进这个坑,等于承认了前面两人的对话里,某人都是教习姑姑的代称了
好能耍赖的丫头,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
教习姑姑很快镇定下来,“这是一场误会呢,今天中秋佳节,大家不要闹得不愉快。我这抬手啊,是为了挠痒痒。这后脑勺啊,痒得很!”
她仍是用了我,在祝霜清面前,她可不想用奴婢这两个字!
马车停下,车夫掀开了帘子,下马车一看,美景啊!
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往前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
“二小姐,这里是御花园一隅,请不要随意折花。”教习姑姑当起导游来,这皇宫的每一个地方,她都无比熟悉。最后一句话是警告也是带着些许鄙视,很多不懂礼仪的女子,随意折花,实在是不配来这御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