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绯衣娘子将几人掀翻在地上,软鞭抽得几人满地打滚。
她冷笑一声,用鞭子指着他道:“怎么?还有何招数一并使出来吧。”
这下林江泰也有些慌了。
但他还是梗着脖子道:“你可知我是何人?我林江泰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乃是福安郡太守之子!你若伤了我,我父亲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说得色厉内荏,围观的百姓见终于有个义士出手整治了他,皆噗噗笑出了声。
“我管你是谁。”崔以月毫不在意,她冷冷一笑,“不过区区太守之子而已。”
她说完没再去管林江泰了,转而看向躲在一边不敢动弹的婉娘。“来,娘子,我带你走。”
“多……多谢女侠。”婉娘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哭相极为难看的脸来,神色凄惶。
“这……”一瞬间崔以月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
再定睛一看,是啊,没错。
她默了默,“娘子,你是方才那位卖身葬父差点被强迫的娘子罢?”
方才她其实只听了个大概,并未看清楚娘子的长相。
“回女侠的话,贱妾正是婉娘。”说完婉娘还抹了一把眼泪,泪水交织着什么的更难以直视了。
幕篱下的裴无衣弯了弯唇。
阿蔓阿萝对视一眼,皆暗自笑出了声。
“……”崔以月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崩塌,但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自若。她面色不变,“哦,我就问问。”
顿了顿,“你可安心,这厚颜无耻之徒料想也不敢再强迫你了。你可愿意跟我走?”
绯衣娘子的话语气诚恳,却让林江泰和婉娘面色都变了变。
前者是因为到手的美人飞了,后者呢,单纯是不愿意。
“你!”林江泰气结。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崔以月淡淡瞥了他一眼,方才的震慑让他立马就噤了声。
见婉娘久久没有答话,崔以月面上颇为不解。“你不愿意?”
“妾……”婉娘挣扎着站起来,轻轻向她拜了拜。神色紧张,“女侠……妾、贱妾不愿。”
听到她的话,围观者一阵唏嘘,林江泰的神色也变得得意起来。
没想到自己救人得了这么一个回答,崔以月神色有些不大好看了。她皱了皱眉,问道:“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不曾。”婉娘闭了闭眼眸后睁开,然后咬着牙对崔以月说:“女侠,今日贱妾若是跟您走了,妾的父亲虽不在了,可母亲还在,还有叔伯婶婶在。”
“郎君是太守之子,若是妾跟着您走了,那他们怎么办?”
崔以月有心想说这些叔伯亲戚连你父亲安葬的钱都不肯出,你还念着他们作甚。说不定你念着他们,他们早就不当一回事了。
婉娘好似知晓了她想说什么,她面色惶然,只说:“多谢女侠好意,今日出手相帮。可到底他们还是妾的亲人,血浓于水。”
说完,深深对着崔以月一拜。
感情今日自己是多管闲事了?崔以月面色难看,“你可要想好了。”
“贱妾不悔。”说完婉娘暗自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