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怒火抑制不住地在心头燃烧,一拳打在竹子上,竹子轻晃,而拳头已经有了血印。
等走回去的时候,云沧海已经消了大半的气,毕竟是求别人,别人不愿,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隔着老远,云君山就朝着云沧海等人喊道:“沧海,薛大儒答应了吗?”
结果全写在云沧海的脸上,等近一些后,云君山便已知道。
听完云沧海的讲述后,云君山只是摇头,拍着云沧海的肩膀,说这便是命,没有什么可怪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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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一年,这一年,云沧海十岁。
不太关注家里生意的云沧海也开始注意到了一些异常,父亲总是愁眉不展,吃饭的时候总是带着一个压抑的气氛。
从父亲口中得知,是顾家联合别人打压他们云家的生意,现在运送货物的车辆十有六七都会被截下,但是这些都是根据一些蛛丝马迹的猜测,但无论如何,云家已经亏损了不少钱,伤了元气。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云家已经知道了到底是谁在针对他们云家的生意苏氏的本家和邺城的顾家。
顾家勾结苏家的人,联起手来对付云家,知道这些事后,云君山气得吐血,瞬间苍老了许多。
原本就操劳过度的云君山就此一病不起,整天躺在床上。
屋内,苏氏及一众妾室哭成一片,泣不成声。
云沧海和云沧峰站在床边,面带戚色。
苏氏抓住云君山冰凉的手,断断续续地说道:“夫君,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会长命百岁。”
苏家暗中联合顾家对付云家,而且还是在两家联姻的情况下,苏氏知道些,所以才会感到害怕,毕竟她是苏家的人,即使她嫁到了云家。
扫了一眼屋内,云君山叹气。后生除了云沧海,没有一个能顶起大梁的,自己死后,估计云沧峰,云沧海还有云端月这几个孩子会有隔阂。
难道,天要亡我?
“爹,我们已经派人去天水郡最好的大夫,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沧海啊,爹知道你孝顺,但是这就是命啊,再好的医生都救不了。
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对沧海和沧峰说。”
等到众人退出门外后,两兄弟站在一起,比起云沧海的书生气质,云沧峰则是痞气。
“沧峰,这些年我待你如何?”
云沧峰沉默了一会儿,说:“好。”
岂止是好,简直是好得很呐。
云君山不可否认地摇头,继续说:“你和沧海是亲兄弟,以后就该相互扶持,把云家传承下去。
千万不要犯浑,对付你弟弟沧海,端月和沧名都还是小孩子,以后云家都要靠你们俩。”
云君山最害怕的还是他死后云沧海和云沧峰两兄弟反目成仇,自己已经找人看过,大夫只是摇头,说这病根本治不好,以前留下的暗疾全部爆发。
“好,爹,我答应你。”
虽然心里极为不愿,但是口头上还是答应了。
之后又交代了一些事,时间转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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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云君山病情不见好转,外出务商的人都已经召集回来了。
夜深的时候,云君山让陈守义去见他。
两人已经有二十多年的交情,陈守义修炼内功有成,六十多岁看起来像三十来岁的样子。
“义云,若是我死了,你会怎么办?”
看着多年的有着救命之恩的老友,陈守义纠结了。
半响才说道:“君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呵呵,听真话吧。”
陈守义一字一句地说道:“若是君死后,我定会守在灵堂前,伴在墓前一月,一月过后,我便离开邺城。”
说着用掌心按在云君山胸口,一股暖洋洋的感觉顺着胸口流向四肢。
“别白费心思了,前几日都已经试过了。”
陈守义闭着眼,过了一会儿才收回手掌,叹气:“要怪就怪义云没有修炼的是别的功法,不然定能救恩公一命。”
先天真气上沾着妖气,如果拿来杀敌那绝对是如虎添翼,拿来救人,就相当于害人。
“义云,我求你件事,把沧海带大,你也知道那孩子天生神圣,一定能做得极位人臣,你帮了他,他也一定不会亏待你。”
“恕……义云办不到。”
陈守义直视云君山,眼神坚定。
“难道连十几年都不肯?只要十几年,沧海一定能……”
“人生哪里有这么多十几年?我已经跟着你二十多年了,哪日不是为了你忙前顾后,哪一件事没有办得妥帖?
我也算是救过沧海一命,这恩情……早就还完了。”
不敢相信,恐惧,失望,云君山听完陈守义的话,不敢相信眼前这人是他二十多年前救过命的人,供养了这么多年,却还说出这番话来。
“义云!你不是说你义薄云天,这一生都要给我报恩吗?这就是你报的恩情?!”
哇!
一口血吐了出来,胸口剧痛无比,扯开衣服一看,上面有一个黑色的圆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