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晋江独发(1 / 2)东宫娇美人首页

秦桓泽从茶盏抬头,和善的提醒道:“可把匕首拿好了,别掉地上脏了孤心爱的毯子。”

他将一双打量的眸子,片刻不离的嵌在她的面颊,若是清荷稍稍抬头,便会知晓,这人心爱的绝非是脚下的毯子。

清荷被他吓了个激灵,依命想要伸手握紧,一个不防,左手四指就被割出了血迹,疼痛让她不由的双手握住刀柄。

刀刃——不偏不倚的正指向上首的太子。

“大胆!你敢弑主!”

原本不动声色立在旁侧的小太监,高声怒斥,拂尘猛的一甩,顺势将她推到在地。

那柄匕首跌落在秦桓泽心爱的毯子上,发出“噗”的闷响。

地上,窗外的余霞洒落,太子爷心爱的纯丝盘金地毯,赫然印出了一滩黑红的血渍。

听到里间的呵斥,外面守着的带刀侍卫也鱼贯赶来。

秦桓泽被小太监护在身后,十几个侍卫将清荷团团围住,刀光剑影,冰冷的铁刃架在她的脖颈之上。

那些侍卫个个目光凶煞,只等着主子开口,下一秒刀刃就能穿透她的喉咙。

清荷双手发颤,生平头一次觉察到死亡离自己这么的近。

想要开口,可喉间的刀刃令她不敢动弹分毫。

“可怜见的,现在想害怕也晚了。”秦桓泽怜惜的摇了摇头,从善如流道,“孤也没受什么惊吓,送去宗正院定没她什么好果子吃。”

宗正院的院首是大理寺出身的康王爷,是最为严苛不过的了,又熟记律法条例,落到宗正院的犯人,一向都是从重处置。

“那不如,送到大理寺处置?”那小太监道。

那太监是东宫的总领正侍,姓彭,入宫后掌事太监给取名‘小福子’,后得太子重用,提拔到身边做了贴身侍从,又给赐了名字,叫做嘉福。

昨夜清荷瞧见的那群人里面,就有他一个。

秦桓泽思索片刻,以手扶额像是头痛发作,摆摆手,示意他自行处理:“下去吧……”

众人锁着嫌犯出去,彭嘉福还好心的喊了一个跑腿太监,用干净的白布把那匕首包好了,作为凶器一起送去大理寺。

清荷满脸惊慌,自己什么都没做,怎就被扣上了弑主的罪名?!

可押送的侍卫哪里肯听她解释,太子好心宽恕,这狗东西非但死不悔改,不惦记着心怀感恩也就罢了,还敢出言污蔑太子!

首领侍卫嫌她聒噪,不知从什么地方找了一块破布,胡乱塞住了她的嘴。

大理寺卿亲自来交接了犯人,手里捧着那柄作为物证的匕首,错愕的目送东宫的人离去。

回了衙内,还在心里纳闷,皇亲国戚的官司分明是宗正院的事情,怎么就送来他们大理寺了?

可他一个小小下臣,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吩咐好生看管了犯人,将匕首交于下面的人去取证调查。

这一查,还真阴差阳错的解决了一个眼前的大麻烦!

*

清荷被推搡着关进了天牢,刺杀储君,那可是比杀人越货都要严重的罪过。

天牢里关的都是罪大恶极的犯人,有身背人命官司的江洋大盗,亦有烧杀掳掠的土匪头子。

一个个眼神毒辣,死死的把目光盯在面前带着镣铐,才被送进来的新犯身上。

十三四模样的小姑娘,身材窈窕妙曼,又长着一张绝色的容颜,天牢里面都是一碗断头酒就没有明天的盼日子等死的主,双眼皮的老母猪走过都要多看两眼,更何况是这般人物。

有不怕死的打了声嘹亮的响哨,嬉皮笑脸地道:“哟,这妞给老子耍一造,明儿掉脑袋也值了!”

牢头不悦的咧他一眼,破口大骂:“他妈的,给老子老实点儿!”

被骂的那人也不恼,继续笑嘻嘻的道:“老张头,一千两银子,把这小娘们送我这里一夜,如何?”

说话的这人面颊上黥着个“劫”字,犯得是劫官的重罪。

年初,泾川县发生的那起无头差官案就是他做的。

此人原先是个经商的富户,往来于平江府和京城一带做茶叶生意。

趁他外出经商,不在家的期间,家中娇妻和衙门口的一个捕头通奸有染,奸夫□□为了自己方便,杀了他的老母幼儿,卷了家中细软私奔而逃。

等他从平江府回来后,家破人亡,空落落的宅子里面连条忠心的狗都没有。

恨上心头,他变卖了最后的房产,又借着赚回来的银子,做起了暗娼门子。

雇了个颇有姿色的窑姐,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就杀了十三个地方差官。

多亏了郭县令及时察觉,上报大理寺,两下合作设了套儿,费尽心思才把这厮给缉捕归案。

挑衅官府,目无王法,皇上朱砂玉批,已经勾了名录,只等着秋后问斩。

那人脑袋都要没了,手里面又藏了些银子,自然是无所顾忌。

清荷吓得要哭,与其在这种地方受辱……早知道……早知道她就一头撞死得了!

牢头倒是个拎得清,呵呵一笑,道:“李大官人,若是旁个,您这银子我就挣了。”

他用下巴朝前示意,憋着嘴道:“这是刺王杀驾的主,日后可是要见上面的主子呢。到时候她得了机会喊个冤,我这脑袋也保不住。”

他们做牢头的最会把活,什么犯人要伺候好了,什么犯人不能得罪,心里面都清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