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咱去找大夫吧,别进邙山了,您受不住的。”
虎娃焦虑的声音再次传进耳里,顾童心烦意乱,当大夫的最看不得伤者在眼前,前世的医德教育让她内心总被一种责任束缚着。
而且那次学堂的事件过后,她去打听过虎娃,虎娃的娘死的早,家里就剩下他爹了。
顾童脑中浮现出虎娃刚刚脸上的莫大无助,就算他家亲戚多,也没人能代替父母,最终她还是一个没忍住……叫住了同村的汉子。
由于学堂离邙山也不算太远,没走多久就到了。
一踏入毒瘴,顾童便有了不适的感觉,她掏出了一块轻薄手巾当成面巾蒙住的口鼻,面巾能稍稍起到一些隔离的作用。
随着李家婶的引领,她们往一处山坳走去,隔着茂密的林木就听见王婶煽惑众人的声音传来。
“哎哟,一个二个都被那丫头迷的晕头转向的,早晚吃亏的就是你们,那丫头可不是什么好人,她给的那药方肯定问题,她铁定会什么妖法,不然朱寡妇能成这样,先是中了瘴毒,后面还成了鬼上身?”
“瞧你这话说的,咱们不是没事吗?”
“咱们现在没事,保不齐以后没事,那丫头要害咱,能这么明显吗?你们仔细瞧瞧朱寡妇刚刚的下场。”
“我还是不信,看看人家上次救黄家婶子那劲儿,不像坏心肠儿。”
“你们就是心肠太好,容易被别人利用,她救那黄家婶子说不定就是为了得人心呢?你们也都看到了,她被那火炼子咬了一口,人可一点事儿都没有,你要说她不会妖法,谁信呢?”
妇人们虽然不信她那一套,但也懒得再跟她辩论。
王婶的拥护者帮着说:“行了行了,王婶刚刚说那么多,都是为了你们好,你们愿意信就信,等以后成了朱寡妇那样,别后悔就行。”
这时,人群中一个风吹两面倒的妇人,担忧的问:“那可怎么办?”
见终于有人回应,王婶赶紧气势汹汹道:“能咋办啊,咱们得揭穿她,将她赶出村子。”
顾童总算知道王婶为什么能成为村中的“妇女之霸”了,全凭一张搬弄是非的嘴。
“将谁赶出村子呢?你们这些嚼舌根的泼妇,整日里就知道背后嚼别人舌根,要是勤快些,家里早有油水吃了。顾家丫头来给朱寡妇瞧病了,你们还不赶紧让开。”
李家叔板着个脸狠狠的训斥了两句,他觉得此时顾童还愿站在这里救治村民,跟这些没见识的女人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跟来的汉子们也是满脸不悦的看向王婶她们。
王婶身后的妇人见来了这么多人,惊慌的赶紧闭了嘴。
只有王婶挺着肥硕的身子,傲慢的说:“哟,李家叔凶什么?
咱们说的也没错啊,这朱寡妇先是中了瘴毒,后面又被鬼上身,顾家丫头先前不是说的好好的,只要咱们用了她的药方就绝对不会中瘴毒,现如今总要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