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杜小双鸟都没鸟他,在房间里窝着没露面。
不是杜小双不识趣,实在是她对于自己这智商的蜕化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杜宏伯给准备的嫁妆据说值十两银子,只可惜现在也只是个摆设,没多少实用性。
一张大床是标配,还有个衣柜是为了脸面,剩下的就是女孩子必需品,四季衣服共八套,不过被杜小玉换成了几件旧衣服,当然,本来还有两根银簪,都被换成了不太值钱的物品。
比如他们家用的旧桌子刷一层漆就是新的,只有一只子孙桶是崭新的。
或许现代人不知道什么叫子孙桶,但杜小双知道呀。
这子孙桶就是恭桶,她昨晚黑灯瞎火往茅房里跑了多次,有几次都差点摔进粪坑淹死。
如今谁告诉她,屋里还有个崭新的恭桶·····
那她昨晚的颤颤巍巍,合着是白吓了?
第二天一大早,顾红伟就起床了。
今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一夜辗转反侧,总算是想到了一个自认为非常好的主意。
却不想一转过身就对上妻子杨氏怨怼的眼光,不禁吓了一跳:“孩他娘,你怎么啦?”
杨氏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翻过身用背对着了他。
顾红伟:“孩他娘······?”
杨氏勉强回过头:“你到底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昨晚不睡,今天就不能安静点?”
顾红伟哑口无言。
的确,他的一夜未眠直接导致娘子也不能安然就寝,便愧疚地捏了捏杨氏的肩膀:“对不起,你也知道,此事对章儿有太大的影响,我怕·····?唉!”
本以为可以缓解困境,没想到却是陷入更大的焦虑。
他能安心睡觉吗?
杨氏忍不住心疼男人的无奈:“其实这件事情说不一定是个好事。”
“好事?”
顾红伟停了下来,好奇地看着女人,他们也算是同甘共苦几十年,自是知根知底。
“对呀,那双丫头一看就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就比那什么小玉的强,至少她懂礼识趣,虽是脸上有些难看,但咱们乡户人家过日子,谁会在乎长得漂亮还是丑,干活一把手才能把日子过好,要是那什么小玉进门,指不定还会闹出多少幺蛾子!”
即便让顾红伟醍醐灌顶,但还是不得不承认着一个残酷的事实:“话虽如此,但章儿心里不乐意,而且鹏儿也不喜欢,一样没清净日子呀!”
却不想杨氏轻哼一声,起身穿着衣服:“我告诉你,他们家的事以后你最好少掺和,即便要去断公道,也得护着那丫头,几个小兔崽子就是没人收拾得了才无法无天的,那丫头我看行,你要是敢合着章儿他们欺负她,我第一个不饶你!”
顾红伟更是无辜极了:“孩她娘,我也没说不护她呀!”
“赶紧起来,看着就烦。”杨氏白了他一眼,递了床边的一件薄袄过去:“你一晚上翻来覆去的,又是为那般?”
顾红伟赶紧起身拿着穿了起来:“唉,今天是那丫头回门,前天就已经说好了,今天去杜家讨说法,我这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吗?”
杨氏有些不耐烦:“说你笨还不相信,去找双丫头呀,她鬼主意多,比你快点强多了。”
“可?·····”顾红伟犹豫着,弯腰穿着鞋子:“我已经想好了,回头去找五叔他们商量商量。”
杨氏更是嫌弃,起身一边整理着被子,一边摇着头:“就你们几个老家伙的主意,根本没什么新鲜的,还不如不去丢人现眼呢?”
顾红伟欲言又止,然后无奈地摇着头:“你听都没听我的打算,为什么就说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