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妮的旅店接替瓦里安家,成了马库斯的新食堂。
要不是害怕老骑士担心,这里或许还能成为马某人的宿舍
真不是马库斯胡吹大气,乌瑟尔的套路就那么老三样,两年前就吓不到马某人了,毕竟连礼拜堂的地砖都已经变成了马库斯的形状
古板木讷的老父亲和胸怀大志的年轻姑娘之间,马库斯想都没想就做出了选择。
结果就是马库斯这些天的精神头相当差。
“傻儿啊,”他觉得自己的小身板还是不能这么折腾,容易烙下病根。
“王子殿下?”
早习惯了马库斯说话方式的小王子挑着眉毛瞟了马库斯一眼,警惕中带着那么一丝的兴奋:
“你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那个”马库斯也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最近有没有什么需要出城的差事啊?”
“出城?”阿尔萨斯诧异道,“也没人拦着你出城啊?”
“不不不,”马库斯摇头:“我的意思是最好一时半会不回来的那种差事。”
他只想找个山清水秀没女人的地方念几天大悲咒,给土拨鼠放个假。
阿尔萨斯挠头:“这种事儿你得去问乌瑟尔啊,我还没到参政年龄呢。”
马库斯揉着后腰苦着脸,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对了!”他一拳砸在自己掌心,“简走了多久了?”
“七个月零两天三小时四诶不是,你问这个干嘛?”
好家伙,你是秒表吗?
“你有没有想过去达拉然看看她?”感叹过洛丹伦王子优秀的数学能力后,马库斯提议道。
“当然!呃当然不是很想”
阿尔萨斯脸上的欢喜只维持了半秒:“再说就算我想去也不可能我是洛丹伦的王子。”
“事在人为,让我想想”
马库斯捏着下巴,在院子里兜起了圈子。
“你这样”他附在阿尔萨斯耳边悄悄说着,“就照我说的,保证你得偿所愿。”
“能行吗?”阿尔萨斯皱了皱眉,“这是不是太儿戏了。”
“你放心,”马库斯耐着性子解释着:“抓紧时间,我可是一天都不想在这呆了”
是真的受不了了,马库斯现在打个嗝都是一股甲鱼汤的土腥味。
“出使?”
王座上的泰瑞纳斯嘴角扬起玩味的笑,“你身为一国储君,怎么会想到出去做使者?”
“兽人之战刚刚结束,联盟诸国各怀心思,儿臣身为洛丹伦王储,理当为父亲分忧。”
阿尔萨斯正色道:
“此次出使,一为威伏诸邦,让那些首鼠两端的势力见证我洛丹伦兵锋之盛。二为安抚盟友,也算是儿臣在参政之前为父王尽一些绵薄之力。”
阿尔萨斯满心忐忑地念完台词,却发现自己的父王闭着眼睛斜靠在王座上。
“完了?”
泰瑞纳斯眼睛睁开一道缝隙,低声道:“还有呢?”
“还有”阿尔萨斯红着脸,几乎将脑袋缩进了衣领:“儿臣想去达拉然探望吉安娜”
国王笑了:“这也是你那位师兄教你的?”
“是不是,马库斯只告诉儿臣,要对父王实话实说。”
“阿尔萨斯,”泰瑞纳斯沉声道,“你是洛丹伦的王子”
听到这熟悉的开场白,王子的心当即沉了下去,就如同凉水浇头怀里抱着冰。
“呵”国王的声音顿了顿,竟然发出一声轻笑。
“去领二百御林铁卫,还有,带上你那个小军师。”
“我只是”阿尔萨斯怔了怔,“不是,父亲,您同意了?”
“为什么不呢?难道在你心里父王是个只会摇头的老顽固?”
泰瑞纳斯笑道。
“陛下”
阿尔萨斯走后,侍立在泰瑞纳斯身侧的情报主管轻声道:
“您是不是对那个孩子有一些过于优渥了?”
见国王不吱声,他小心翼翼地接着道:
“今天这事,如果被有心人借题发挥,少说也是一个进献谗言的过错,这样的孩子留在王子殿下身边”
“有心人?”国王抬了抬眼,语气毫无波澜:“哪来的有心人?要是真有有心人这么说,我第一个就砍了你。”
“下臣绝无此意”情报主管噗的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隐隐发颤。“下臣只是担心,如果这种事一而再再而三的话可能会影响到光明使者阁下的声誉”
“瞧把你吓的,”国王摆了摆手,“快起来,贝尔卿,我还能不信你吗?”
“臣下臣下”
“好了好了,你先回去吧,知道你是一片忠心。”
国王温声道。
“查得怎么样?”
国王独自坐在空荡的大厅中,此话说完,王座后的角落里鬼魅般出现一个黑衣人。
“已经确认,引发两个月前空间波动的正是生命之龙。”
“嗯?”国王挑了挑眉,“龙眠神殿算了,那些大爬虫对人类世界向来不感兴趣。”
“那个女人呢?”
黑衣人恭敬地呈上份文件,低着头道:“瑞妮,现年二十三岁,有个同名的哥哥,三代都有档案。”
“洛丹伦人?”
“是!”黑衣人点头道:“他哥哥是个挺出名的走私犯,瑞妮的旅馆底子不算干净。”
“二道贩子罢了,”国王看着眼前的报告笑了笑,“上不得台面。”
“失火和塌方,哪个能做到没有痕迹?”泰瑞纳斯突然抬头问道。
“绝对的没有痕迹是不存在的,”黑衣人语气如常,“但属下们出手,能保证没人能看出痕迹。”
“陛下的意思是”他的视线落在瑞妮的档案上,眼中精光四射。
“榆木脑袋!只知道打打杀杀!”
国王皱了皱眉,“瑞妮的小旅馆意外失火,所幸无人伤亡。然后安排个由头,让她搬到离马库斯住处近一些的地方。”
“乌瑟尔知道这事儿吗?”国王挑眉。
“据属下所知,乌瑟尔阁下应该有所察觉,但是没能对号入座。”
“呵呵呵,”泰瑞纳斯摇头笑了笑,“真不敢相信这是乌瑟尔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