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江鹤连滚带爬逃出了翰林阁，大叫着：“苏夜，苏夜你在哪里？”

苏夜的声音仿佛来自学校餐厅，他忍着剧痛，沿着杏花湖往学校餐厅跑去。刚跑到门口，一道青色的影子飞掠而来，把他按到了墙上。

虬羊嘴角挂着冷酷的笑：“江鹤，不管你如何挣扎，都无法逃出我的掌控，接受你的命运吧！”

锋利的刀刃又一下刺入他的身体，天空变成了血色。

苏夜，你在哪里？

怀中的江鹤缩成一团，不停地痉挛和抽搐，他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布满血丝，瞳孔毫无焦距地看着苏夜，苍白的嘴唇嗫嚅着，血从他嘴角流了出来。

“江鹤！”苏夜大惊失色。

“喵呜！”三花猫突然发出警惕的低吼。

窗帘舞动，白雾倾泻入室，雾中出现虬羊高大健硕的身影。

“虬羊！”苏夜咬牙切齿瞪着它。

“苏夜。”虬羊优雅地抬起爪子抿了抿山羊胡子：“你守不住这个孩子，把他交给我吧。他迟早都是要死的。”

“不可以，他是我的，绝不能把他交给你！”苏夜紧紧抱着江鹤。

“你现在把他交给我，还能守护他的灵魂，切莫到了最后，月魇破茧将他吞噬，他就不再是他了！”虬羊眯了眯眼睛，被苏夜斩掉的角早已长了出来，它看上去和以前一样。

苏夜看了一眼怀中的江鹤，拭掉他嘴角的血道：“我是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我不仅要守护他的灵魂，还要守护他所热爱的一切，我一定要他开开心心的活满一百年死去。”

“天真。”虬羊一字形的瞳孔露出一丝嘲讽，“苏夜，难道你忘了，你是月亮上的守夜人，你的职责是看管月魇和魇灵。怎么来到人间以后，倒像个保姆似的看管人类的孩子？你忘记你高贵的出身了么？你是月神的仆人，不是人类的仆人！”

“呵呵。”虬羊晃动着九条尾巴，“莫非，你爱上了人类的孩子？”

星芒剑化为万千道剑影，刺向虬羊。

虬羊九尾扫开了万千剑影，长啸一声，向苏夜扑来。

苏夜放下江鹤，握住星芒剑，劈向虬羊的头颅。

“喵呜！”三花猫也跟着加入战斗，却被虬羊甩尾扫回了被窝。

它不敢再战，守着江鹤，哀哀地叫着。

江鹤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依旧在梦魇中挣扎。

苏夜一边与虬羊缠斗，一边大喊他的名字。看着往日灵动的少年像瓷娃娃一样毫无知觉躺在床上，她无比揪心。

“你守不住他，苏夜，我一定要吃掉他。”虬羊尾巴如利剑，刺穿了苏夜的肩膀。

“你做梦！”苏夜挥剑斩断它的尾巴，她展开双翼，飞跃到它的背上，高高举起星芒剑。

在剑刺穿虬羊后背的同时，虬羊的尾巴也洞穿了苏夜的胸膛，黑色的羽毛如挽歌似地在房间中飘舞。

苏夜收翼，拔剑，反手斩断虬羊的尾巴，跳落在地，手中长剑掷向虬羊的脑门。

“咩！”虬羊仰头惨叫。

苏夜祭出葫芦，无数金色的丝线缠住虬羊，将它拖入葫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