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丰和穆谭戈咻然一惊。
余渝却是一脸平静地移开手低头看了眼手心咳出来的血。
“噫”
余渝嫌弃地皱了皱眉,掌心迅速在白大褂上擦了几把,印下好几个血手印。
随即他接着刚才的话道:“然后是咳血,再然后反正就跟病床上的那些人一样一样的。”
余渝想了下那些人的样子,对自己即将变成那副模样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要是变成那样还不如快点被这游戏世界的鬼弄死。
杨凌丰和穆谭戈也是一脸地凝重。
两人都想到了自己这几天莫名其妙的咳嗽。
一开始他们也以为自己只是普通的咳嗽没想到
他们居然全都中招了?!
什么时候的事?
余渝侧头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的两人,“这大概就是这个游戏最大的坑吧!”
在不知不觉中,玩家便深陷坑中。而等他们想明白,一切都已经晚了,他们早就在坑里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现在唯一能做的,估计就是想想怎么能死的比较体面叭!
三人面上愁云惨淡头顶像是被一阵阴云笼罩着而周围诡异的一切更像是让他们如同待在地狱之中。
“走吧!”
余渝侧头看了眼杨凌丰和穆谭戈,率先迈开了步子。
他一走没到小腿骨的血水就发出一阵哗啦声,随即一股子血腥味又涌进了他的鼻中,连带着喉咙口都感觉到了一阵腥咸。
余渝面上的嫌弃更甚。
“我们究竟到了个什么鬼地方啊?”余渝四下看看,但依然只能看到一条走廊。
他们该不会是
一辈子困在这个走廊上吧?
“再过去看看吧!”穆谭戈目视前方,听到余渝的话也没有放慢速度始终保持着同样的步调。
三人又沉默地走了一段路,终于在他们的耐心完全消耗殆尽之前,前面终于出现了一扇大门。
余渝面上闪过一丝惊诧。
直到站在大门之下,余渝才看到了门上写着的“院长室”三个字。
“院长室?”
余渝皱眉。
看到这个院长室之前他还觉得这个医院的那群医生是正常的,但现在么
哪个正常人来这院长室取过药之后,还觉得这里拿出来的东西能救人?
不害人就不错了!
余渝一阵无语,继而看向杨凌丰和穆谭戈,“进去看看?”
虽是疑问,余渝的手却已经握在门把手上,不等他们回答便一把拧开门。
而后,三人对视一眼,轻轻推开门。
和走廊不同,院长室内的地面没有丝毫血迹。然而视线所及之处,整个房间都充斥着犹如实质的黑暗。
不知道是不是看了太久流动着的血液,余渝总觉得房里的黑暗似乎也不停地在空气里飘荡,仿佛黑暗已经完全活了过来
几人呆呆地站在门口看了许久,室内则突然传出一个老态龙钟的声音:“药用完了?”
听到这声音,余渝深吸口气,小心翼翼往前走了一步,进了房间。
下一秒,余渝的呼吸猛地一滞!
他这一步,仿佛踏破了虚空,跌进了另一个时空之中。
院长室内的黑暗骤然消失,眼前已经变成了一个十分普通的办公室。
而在办公室仅有的一张工作台边,一名穿着西装、有着一头白发的男人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双手飞快动作着。
余渝眯眼看过去,赫然看到对方在空气里抓了一把。
而后,他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团黑气,继而把黑气塞进了一支药瓶内。
瓶内的黑气很快变成透明的液体,那人摇晃了一会,把东西搁在了旁边的台子上。
而后,他头也不抬,用苍老的声音继续道:“药在旁边,自己拿。”
余渝:
这玩意是药?
“咦?”
见身后的人一直没反应,那人惊咦一声,慢吞吞地扭过头。
余渝面色一变,猛地后退一步。
而杨凌丰和穆谭戈也正好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对方的脸!
三人心里惧是一惊,差点没吐出来。
那“人”的脸皮被整张挖掉,脸孔上血肉模糊,有好几处甚至连肉都被挖掉,露出了里面的头骨。
这样的一个人,他却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痛,甚至朝他们挤出了一个笑容。
然而仅仅过了片刻,他却立刻收起那个比鬼还吓人的笑容,冷眼盯着面色异样的余渝三人。
“玩家?”那“人”眼中似乎露出一丝怀念,继而很快又变得无比冰冷,“已经很久没有人能走到这了,有意思,有意思,哈哈”
他说着,身影渐渐隐去,只留下了一句:“可就算这样,你们也出不去!你们绝对跑不了!”
听着回荡在空中怨毒的声音,余渝三人面面相觑。
那些医生口中的院长就是这只鬼?
一只致力于研究药的鬼?
余渝眨了眨眼,看着架子上的药水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好像不是
他用随手抓来的黑气充当药,压根就和“研究”这两个字搭不上边。
而且
余渝上前拿起一支药水,仔细看了许久。
而穆谭戈思索片刻,道:“这东西应该不是怪病的源头。”
“但是这个东西对那只鬼来说应该很重要,很可能是杀人的关键。”
不然对方也不会一直窝在这个地方,就为了把这药水做出来,更不会费尽心思地要把这药用到人的身上
等等。
“这逻辑好像有点奇怪!”余渝皱起眉头。
他们调查了这一晚上,很确定死的人中,有部分是没有用过这药的。
也就是说,单单是那个病,也能令人死亡。
那么问题来了,那只鬼为什么还要搞出这个药?
是闲着没事特意多废手脚?
余渝看向穆谭戈,“会不会这个病的出现,就是为了引出这个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