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庆幸自己是见多识广之人。故意制造巧合这等低级的手段早就被两个月亮世界的影视剧用烂了。也就是他没有其他兄弟,不然能弄出上百场手足相残的戏码。
朱厚照一屁股坐在吏目面前的桌子上,扇着扇子,露出邪魅的笑容,赖在中城兵马司不走了。
黄献可怜巴巴地望着朱厚照。
“去户部,让他们把爷的身份证明开出来。”朱厚照把黄献差遣走了。
朱厚照笑问:“你俩说道说道,为什么反对大明、鞑靼联姻?血统问题吗?父皇有一半瑶族的血统,太宗的血统大家都知道。唐朝李氏皇族也是异族,怎么就没见儒家名士作天作地地闹呢?”
黄献一出现,吏目和衙差就明白太子殿下已经看破了他们设的局。他们只知道太子殿下不好相与,没想到太子会格外聪慧。
“臣中城兵马司指挥周通,臣兵部员外郎费瑄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衙差和吏目下跪请罪。
朱厚照扇着扇子问:“费瑄,左春坊左赞善费宏的伯父?”
“正是。殿下竟然知道微臣。”费瑄神情错愕。大侄子费宏二十岁中状元,随后入了翰林院、詹事府。教导了太子不到半年,弟弟和弟妹相继离世。费宏至今还在家丁忧。太子竟然还记得大侄子?!
朱厚照呵呵一笑:“左赞善是大明最年轻的状元,本王有老天爷给的过目不忘的天赋,当然记得他。最近正好想摸清朝臣们之间的亲缘、姻亲、同年等各种关系,省的得罪了一个惹出一窝的麻烦。”
一股寒气瞬间从费瑄的脚底遍布全身。
“你们是凭实力考的进士,怕什么!”朱厚照弯下腰给冒出一头冷汗的费瑄扇扇子降温,“人活在世上,总会沾惹人际关系。这些都是人之常情。世上能坚持本心、不为外物所惑的守正之人屈指可数,绝大多数人遇到选择时会选择站在熟人身后。这个时候他们的判断需要打个折扣。”
“你们为了名声、人情或者其他什么的,只要吧唧吧唧上下两嘴皮子一动就行。本王呢?一个命令传下去,会影响到多少百姓!本王的命令下错,百姓跟着受苦,揪心、懊恼的只会是本王,而不是你们这群动嘴皮子的人!”
“你行你上,真要那么简单就好了。”
朱厚照对费瑄刚才说的那句“你行你上”耿耿于怀!当年他当键盘侠搅乱舆论的时候,没少听别人这么说他。时隔多年再次听到,百感交集!
费瑄“噗”一声,额头在地上重重连磕三下。伴君如伴虎!太子年幼,身上比弘治帝多了股令人胆寒的威势。太子不是弘治帝!大明的天真的变了!
押解朱厚照时指桑骂槐的周通跟着一起磕头。心道:终于明白为何说太子“不好相与”了!
“起来吧,本朝不会因言获罪。就算本王心眼像牙签一样看了这些年的弹劾,也有能容人的胸襟了。”朱厚照用扇子拍拍两人,让他们起身。
“老铁兄弟,您这是?”严明胆战心惊地问。现在的一幕可把他看傻了。今早在天津卫上岸,刚入京师想在外逛逛,竟然
朱厚照哈哈一笑:“诶呀呀,让友邦的朋友看笑话了。本王朱厚照,大明摄政王。朝内反对本王和鞑靼联姻,闹这一出变着法上谏呢。本王在外一直自称老铁,刚才对你说的话都作数啊!”
严明大惊失色、荡魂摄魄,连忙下跪行礼,“外臣严明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等礼部、户部办好了你的身份证明,到京师好好逛逛。荣盛堂的线,就当是本王替百官给你压惊的赔礼。百官脑子死板了些,本王正在调教。”朱厚照每说一句总免不了要损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