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主仆二人依旧一红一蓝,吃过美艳老板娘备下的早饭后,便拿着行李退了房,往县衙走去。
一边走,那蓝衫小厮嘴里仍是不停:“昨夜里我出门发现这县城内夜间竟是比京都还要热闹!”
“晚上夜市各种小吃都有,偌大一个县城,集日里居然没有宵禁,真是奇了怪了!”
“真是可惜,您昨夜里没瞧见”
小厮说着,去看红衣少年郎,却正对上一双幽怨控诉的杏眼。
想到客栈里的长舌仆妇暗地里夸自家主子生得十分俊俏,却是头回见到这么俊的少年郎!不免笑出声来。
“有什么好笑的?”
听着自家主子这语气,蓝衫小厮挺直了身子,再打眼一瞧,县衙已近在咫尺。
连忙转移话题道:“少爷,县衙到了。”
“听闻因着这太平县百姓安居乐业,县内已近十年未有作奸犯科之徒,因此,这县衙门前的鸣冤鼓已很久未有人敲起了。”
说着话,二人行至县衙门前。
却见那立着的红漆白皮大鼓,早已掉了漆,磨了皮。
红衣少年郎蹙着眉头看着大门紧闭的县衙大门,
“他”虽是个纨绔,家学渊源之下,却也知道县衙有画卯之说,此时已是巳时,这县衙却大门紧闭,人影也没半个。
“敲门。”
小厮依言上前,皱着眉看着手下锈迹斑斑的铺首和略有些变形的门环,微微扣动,好在还能出声儿。
过了一会儿,只听到门后一个迟缓的脚步声传来。
“来了我这就开门。”
小厮听着门后苍老嘶哑如风箱的声音,连忙退到自家主子身后。
方站定,大门打开。
一个佝偻着身子的坡脚老汉出现在主仆二人眼前。
“你们二位是?”
红衣少年郎本打算让小厮上前答话,谁知那小厮却抖着身子死都不愿出来。
只能上前说道:“我乃太平县新任县令,左时璟。”
谁知那老汉居然是个耳背的,大声嚷嚷着:“什么?你说你来找奶奶做事情?这里没有你奶奶,也没有事情做!”
红衣少年郎被老汉的声音震得耳朵有些疼,连忙捂着耳朵往后退。
那小厮见状,却又不害怕了,叉着腰化身为一个怒气腾腾地茶壶,“我家少爷是新县令!不是来找奶奶的!你才找奶奶!”
老汉继续吼道:“哦!你们是来找我奶奶的?!我奶奶早就去世了!”
红衣少年郎,也就是左时璟突然觉得不对了,方才小厮扣门的声音很轻,这耳背的老汉怎么就能听见?
县衙里还有其他人!
“月牙!”
左时璟拉住战意惊人,又要往前冲的小厮。
正在这时,自县衙大门内又走出一个人。
“这是怎么了?”
这下这耳背老汉居然能听清了,与左时璟主仆二人一同看了过去。
门内走出一名身形高大,着一身黑衣的男子。
行至近前,只见这男子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眉似利剑,目若寒星,虎步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