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主,这是我的朋友,郑青。”玩闹过后,郭解向陈娇介绍一旁的好友。
“青见过翁主。”
陈娇看向郭解身边的少年,其实她早注意到了,毕竟,这么一个好看的少年,想不注意都难。不同于韩嫣的柔美,也不同于刘彻的霸气,少年身上温润的气质,让人心生好感。
“你好。”陈娇习惯性地礼貌笑道。怪异的招呼方式,让郑青一愣。郭解早已习惯了陈娇时不时的怪异举动。
陈娇越看越觉得郑青眼熟,似乎是在哪见过。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不就是那日,在街道上,制住了发疯的马车,救了她一命的少年吗。后来还被不着调的韩嫣用一颗金弹丸,侮辱了。
“原来是你啊,救了我一命的恩人。”陈娇笑得欢喜。
“翁主言重了,青不敢当。”郑青手脚无措。
“救命恩人?你遇上了危险?”郭解皱眉看向陈娇,有些责备,又有些心痛,还有自责。
陈娇便将当时的情景,简单说了一遍。
郭解无奈道,“你啊,总是这样,为了旁人的事,不顾安危。”
郑青听了郭解的话,想起当时的情景,看向陈娇的眼神,满着敬佩。
陈娇并不觉得自己多么善良,相对于那些在国家灾难面前,挺身而出的人。她就是一个普通人。良知未灭,心里还有着点怜悯,举手之劳的帮助,她还是可以的。至于救孩子的那次,如果她知道会那么危险,再重来一次,她想她肯定不会冲上去的。
“别把我说得这么好,我可是很自私的一个人呢。”
郭解笑笑,正要说话,就听得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循声望去,门口进来了5个人,打头的那个,一身黑色银丝团绣锦服,年纪不大,上位者气息却是浓烈。进门后,冷目扫视了店内一番,直接将目光锁定在陈娇身上。见她正与两男子想谈甚欢,笑语嫣然,脸黑了。
“阿娇!”
陈娇回头,见是刘彻,跟他的一帮跟班。有些意外,“阿彻,你怎么来了?”
见陈娇放下那两男子,朝他走来,刘彻脸色这才好些,“我不能来吗?这食为天也有我一半。”陈娇语塞,差点没被这家伙给气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对着店内一帮满脸问号的店员,干笑道,“对,他就是食为天的另一个主子。嗯,叫他九公子吧。”一分本钱没出的老板。
“九公子好。”
“嗯,大家都去忙吧。”刘彻笑着点头。
陈娇感觉心里有只小猫不住地在挠,好想一爪子拍上刘彻的脸。当然她只能想想,汉武大帝的脸,就是少年时,她也不敢拍啊。
刘彻脸色好了,跟他一道来的张骞等人,都大松了口气,近来他们的太子殿下有些喜怒难测。
淳于月凑过来,挽着陈娇的手道,“娇娇姐,他们是谁呀?”淳于月随陈娇居住在堂邑侯府,自是认识刘彻,但对其他几个却是第一次见。
“这是张骞,这是韩嫣,这是李当户,这是杨得意。”陈娇的介绍简单直接。
淳于月放开陈娇的手,笑着对张骞道,“你好,我叫淳于月,现在住在堂邑侯府。”
韩嫣,李当户,杨得意,直接被她无视了。
“淳于姑娘。”张骞心道,这般打招呼,果不愧是娇翁主的好友。好在,他跟随太子,已见识过陈娇的异于常人。
这时,林丘上前提醒, “翁主,到时辰了。”
“嗯,那我们去门口吧。”陈娇点头,与刘彻一道去了门口。
陈娇抓住匾额上垂下的红绸,想了下,递给刘彻,“你来吧。”刘彻也不客气,一甩手,红绸飞起,高高匾额上,三个龙飞凤舞的金色大字:食为天。
刘彻满意地点头,他这几个字,写得确实,大气磅礴,嗯,不错。
揭幕后,就是第一顿开业餐。并没有动用楼上的包间,而是在楼下大堂。陈娇用的是现代的四方桌椅,而不是这个时代流行的矮桌跪坐。在汉代的十几年,如果说有什么是陈娇特别想改变的,就是这种跪坐。实在是太累,每每一顿饭吃下来,能把脚跪到没知觉。哪还有心思去品尝美食?都在为脚疼脚麻而劳神了。
“这是要吃饭吗?这案几好奇怪。”韩嫣摸了下桌子又动了下椅子。
“这是我游历时,在外看到。比跪坐,在案几上吃饭,舒服很多。”陈娇解释道。
“真的?那我试试。”韩嫣忙跳上椅子,跪坐在上面。
淳于月笑道,“你错了,是这样坐。”淳于月屁股坐在椅子上,双脚垂地。
韩嫣红着脸道,“你……你这成何体统。”
“什么什么体统,你不坐就算了。”淳于月没好气地道,转头拉了张骞,坐一块,“张大哥,你坐这吧。”弄得张骞脸胀得通红,手脚无措。
陈娇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刘彻随后也坐下,坐在陈娇的旁边。看刘彻坐得笔直,陈娇笑着凑到刘彻耳边,低声道,“你是不是也坐不习惯?不然,你带着他们回未央宫吧。”
耳伴,美人吐气如兰。软软糯糯的声音。这种感觉很奇怪,像是心里有千百只野猫在不住地挠。刘彻心里,猛然浮现这样一句诗: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刘彻心里的孟浪,陈娇一无所知。见刘彻全身僵硬,一眨不眨,傻乎乎地看着自己。以为是玩笑开过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大帝又生气了。便坐直身体退开了。
这时,统一着装的侍者们,端着一盘盘菜上来了。
为弥补,陈娇夹了一只红烧狮子头,放到刘彻碗里,“这道菜叫红烧狮子头,吃吃看,看味道怎么样。”
刘彻缓过神,拿起筷子,夹起放到嘴里,慢慢咀嚼。
“怎么样怎么样,好吃吗?”陈娇催促着问。